青富媳婦聽了秋丫爹的話,‘嘿嘿’冷笑一聲,對眾人半真半假的說道:
“那有啥辦法?就有那不值錢的賤坯子,自己個兒男人懶得用,總惦記著人家爺們,見了就想解褲腰帶,我又不能一天天跟在他屁股後麵……”
忠厚媳婦沒等她說完,接過話道:“骨頭在哪兒,狗的心就在哪兒,誰有那長功夫見天的看著?又不能弄條鏈子鎖起來。”
“這話可不是你做侄媳婦該說的,在家跟你公公也這樣?沒深沒淺的!”青富媳婦反過來倒不願意了。
馬玉芝在旁邊尷尬的腳趾頭就差把鞋給摳爛了,明知道青富媳婦對於她和青富的事一點沒摸影,不然怎麼可能若無其事的坐在這兒拉呱?卻好像這些話是專門說給她聽的。
還有秋丫爹,明顯帶著酒意,看似在跟青富媳婦開玩笑,怎麼感覺是故意針對自己?
而且他嘴裡說出來的有關青富的事,要麼是真的被他撞見了,要麼是秋丫娘跟他說了什麼,才使得他借著酒勁口無遮攔。
最可氣的是忠厚媳婦,說出來的話尤其刺耳。
所有這些,讓她不禁又羞又氣,雖說仍然低著頭在剪辣椒,卻早已心神不屬,手上的動作胡亂起來。
最後再也沒心思乾下去了,把剪刀‘啪嗒’扔到地上,發現忠厚媳婦直勾勾盯著她,遂掩飾道:“辣的指芯子難受,先不剪了。”
這邊秋丫娘對青富媳婦解釋道:“三嫂,鳳梧中午喝多了,還沒醒酒呢!快彆聽他胡謅八咧了,我們從梁西回來,路過坡上的穀子地,正巧青富我三哥去看穀子多會兒能割,看完一起回來的。”
聽完秋丫娘的話,青富媳婦‘咯咯’一笑回道:“你還真以為我把鳳梧的話當真了呢?我要跟你這樣啥事都丁是丁卯是卯的,氣也氣死了,還能坐在這兒扯閒篇?”
可馬玉芝卻釋然了。
忠厚媳婦本想在旁邊拱火看一出熱鬨,卻沒得逞,還被青富媳婦搶白的灰頭土臉失了麵子。
眼見秋丫娘幾句話就把事情給抹平了,有些不甘,又盯上了她的上衣,開口說道:
“嘖嘖,你們看看,這小夾襖穿著多帶勁,配上這一排盤扣,就更沒的說了。”
秋丫娘低頭整理了一下衣襟,看向忠厚媳婦說道:“我也覺得呢!這還沾了你的光,要不我就得挖幾個扣眼、包幾個紐扣釘上了,那樣肯定沒這好看。”
重新坐下來乾活的馬玉芝,惱恨忠厚媳婦,正好逮著機會損她幾句泄憤,遂抬頭看了一眼挖苦道:
“屁大的功勞,也得顯擺一下,不就是想說你打的‘蒜布疙瘩’好看嗎?”
忠厚媳婦瞥了一眼馬玉芝說道:“最近這是怎麼了?各個都打扮的溜光水滑的,趕明兒我也得琢磨一件穿上,不然被你們比的,跟個黑老鴰似的,可話又說回來了,我穿的再光鮮,誰能拿正眼看咱呀?我家大門口的電線杆子,狗見了都懶得抬腿。”
秋丫娘見馬玉芝和忠厚媳婦兩個人又開始鬥嘴了,輕一句重一句的,知道哪句話犯礙?
尤其青富媳婦也在,把自己牽扯進去,都不知道該如何打圓場,畢竟馬玉芝跟青富的事在她心裡裝著呢!
遂跟眾人說道:“你們待著,我得回去看看了,一天沒著家了。”
進門見秋丫姐弟倆都沒在,不知道跑哪兒玩去了!秋丫爹已經從門框上麵老地方掏出鑰匙,開門進屋了。
見秋丫爹正蹲在灶坑點火,秋丫娘對著他的腦門戳了一下,壓低聲音責怪道:“你咋淨順嘴胡說呀?害得我好一頓解釋,待會兒青富兩口子吵起來,你就是禍頭。”
“看把你急的,好像真事兒一樣,她咋那不識逗?開句玩笑還能當真?”秋丫爹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