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起來,桂花匆忙收拾了一下,隔著門囑咐老宋婆:“嬸,早飯你自個看著做吧!我有事出去一趟。”
“好嘞!忙你的正經事去吧!”老宋婆爽快地答應著,馬上起身穿衣服。
旁邊披著棉襖、坐在炕沿叼著旱煙袋的老宋頭問老伴:“桂花去做啥正經事?好像你心裡早曉得,咋我一點不摸影呢?”
“八成是去找人了,有事要打聽。”
“虎逼玩意兒,你這說了等於沒說。”
“按昨個傍黑天在她姐家說的,我估摸是去找徐長貴了,問他種地的事。”老宋婆說的更具體了些。
“胡說八道,彆的事去問長貴還靠點譜,種地的事,我不比他內行?”
老宋頭知道在老伴那兒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不再跟她囉嗦。
使勁吧嗒了幾口煙袋,感覺不太透氣,肯定被煙袋油子給堵住了,氣的煙也不抽了。
把煙袋鍋‘啪啪’地往炕沿上使勁磕了幾下,還沒抽透的煙灰順著炕沿幫撒落一地。
然後撅了根笤帚糜子開始通煙袋杆,一邊琢磨桂花到底要去辦啥事?
桂花催促文忠給她套車,文忠問道:“今天還幫姐去弄燒柴?”
“不去了,我要到馬路上走一遭,一會兒就回來。”
文忠有些不解地又問了一句:“趕車去壓馬路?”
“去路上堵個人。”桂花顧不得多說,事情沒辦成之前她並不想先吵嚷開,怕一家人期望過高失望越大。
文忠滿臉疑惑,還是手腳麻利地把車套上。
桂花見他一臉茫然,有些不忍,解釋道:“就是昨晚睡覺時跟你說的包地那事兒,我要找個人拿主意,好了!等回來再跟你嘮。”
說完,接過文忠手裡的韁繩,趕上車出了門。
一路往街裡的方向走著,桂花確信這個時辰長貴不可能已經早於她去上班了,在差不多離村三四裡遠的地方,讓毛驢慢下來,嘎悠著走,等長貴從後麵趕上來。
桂花正低著頭,尋思著該咋跟長貴說才合適,一個聲音從身後響起:“嗬,挺早呀!”
桂花嚇得一激靈,瞬間判斷是長貴沒錯。
回頭應了句:“還早呀!再晚點就跟你錯過了。”
說完,催促毛驢跑起來,跟騎著自行車馬上超過去的長貴齊頭並進。
長貴開門見山地問道:“說吧!找我啥事?”
桂花快人快語:“你還要趕去上班,我就不拐彎抹角的了。長貴哥,西山榆樹林子你多久沒去過了?”
長貴回想著說道:“呀……這可有兩年了,記不大清了,好像前年去過一次,咋了?”
“我想把它包下來種莊稼,你看能成不?”桂花仰著頭看向長貴,一副虛心請教的神情。
“你這麼當回事似的找我、就為這個呀?”長貴有些不以為然。
桂花鄭重地回道:“對呀!要是小事,哪敢勞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