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七章 蘇軾回京_我在現代留過學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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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七章 蘇軾回京(1 / 2)

我在現代留過學!

元祐元年十月戊子(初四)。

西夏駙馬都尉、宥州監軍司監軍拽厥嵬名,檻送入京。

說是檻送,其實人家在被送到環州後,立刻就被好酒好菜的招待起來。

這一路上,所享受的也是大宋貴族的待遇。

除了自由受限外,就和旅遊度假沒有區彆。

拽厥嵬名入京後,旋即安置於都亭驛西所內的一處庭院,被嚴格看管起來。

西夏使者嵬名謨鐸,被準許前去探望了一次。

“大家,偽駙馬自入都亭驛,便一直在與館內官吏索要酒水……”

作為趙煦的耳朵,石得一很快就將拽厥嵬名在同文館內的作為,報告給了趙煦。

趙煦聽著隻是冷笑。

石得一繼續報告著“此外,臣還聽說,偽駙馬在入京途中,也一直在與官吏索要酒水……每日醉生夢死……甚至,還與人要求過歌姬服侍……”

趙煦聽完,隻抿了抿嘴唇,便叫來馮景,與他吩咐“馮景,去一趟鴻臚寺,告知孔宗瀚,叫他不要理會偽駙馬的索求!”

“等他什麼時候不要酒了,就派人來告知我。”

“諾!”馮景領命而去。

趙煦則吐槽起來“什麼東西!”

“竟想在汴京自戕!”

索要酒類,天天醉生夢死,甚至還要歌姬。

這是標準的貴族求死之法。

第二次鴉片戰爭後的鹹豐就是這樣自我了斷的。

“他想死,我還就不讓他死了!”

至於拽厥嵬名,會不會在汴京想其他辦法自殺?

比如上吊啊、割腕啊、吞金啊。

放心!

他不會的。

因為,選酒色削骨而亡之人,都是性格軟弱之輩。

這種人,你讓他上吊,他頭皮癢,讓他投井,他會說水太涼,叫他吞金,他嫌金子硬,讓他割腕他怕疼。

最典型的就是南朝的蕭菩薩了,怎麼都不肯死,叫宇宙大將軍都莫得辦法,最後還是餓死的。

趙煦看向石得一,他忽然想起了一個事情“石都知,幫我去問問看,這偽駙馬入京路上的官吏,有誰滿足過他索要歌姬的要求?”

“若有……”趙煦昂起頭來“無論文武,將他們的名字、腳色,送去吏部,叫王子韶看著處理!”

拽厥嵬名入京路上,受到貴族待遇,沿途地方官滿足他在飲食上的要求,這都正常。

人家有桶蘸價值——無論古今,戰場上被俘的高級貴族、將領,所受的待遇,都是遠超一般人的。

但是,什麼要求都答應的官員,肯定是天生的軟骨頭。

這種人,必須揪出來當典型處理掉!

“諾!”

……

十月的汴京,天氣已經冷了起來。

行人都開始穿上了禦寒的衣物。

在瓊林苑前的驛館內,此刻數十名官員貴族,齊聚一堂,人人都伸長了脖子,看向驛站外的道路。

“來了……來了……”

也不知是誰叫了一聲,所有人全部起身,迎了出去。

就見一個魁梧的大胡子,騎著一匹棗紅馬,穿著一件圓領瀾衫,頭上簡單的裹著一條幅巾,他身後跟著十幾個挑著各種行禮的隨從。

“兄長……”驛館中,一個與這大胡子樣貌頗為相似的文官,遠遠的看到大胡子,立刻高興的和孩子一樣,跑上前去。

大胡子一聽聲音,也立刻驚喜的從馬上下來,將馬交給他的隨從,自己迎了上來“子由啊!”

其他人相繼從驛館而出,人人的眼中都帶著景仰、崇拜以及期待、興奮等等神色。

沒辦法!

那大胡子,是當代文壇當之無愧的一座高峰啊!

單以文學成就,當代能與之並論的,恐怕也隻有那位隱居江寧,不問朝政的前宰相、荊國公王安石了。

東坡居士、鐵冠道人,都是他的名號。

而其如今,甚至就連政績這塊短板,也已經補齊了。

其治登州,為政寬和,以愛民為先。

其在登州,以公使錢建立的登州養濟院,首開汴京之外,廉價給百姓醫藥之先河,僅此一點,一年下來活民數百,施藥更是多達上萬次。

最重要的,還是登州的經濟。

去過登州的商賈、士人,無不稱讚。

所有人都說登州之境,盜匪消弭,百姓安樂,四民和諧,商賈頻往,而官吏廉平,於是路不拾遺,夜不閉戶。

當然,這是誇張的描述。

不過登州的治安、經濟和生產秩序,確確實實是在不斷向好。

所以,蘇軾的地位,也在不斷提高。

如今,本官雖然還是朝奉郎,但館閣貼職卻已是直龍圖閣!

這是本朝館閣貼職,文官知州所能帶的最高貼職。

而且,已有至少二三十年,未授給知州這一級的文臣了。

所以,蘇軾這是打破了記錄!

若換一般人,早就各種酸言酸語,往其身上招呼了。

偏蘇軾不會。

因為在文學成就上,就是得服蘇軾。

誰要敢有半個字異議,一首《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直接糊臉上,後麵還跟著定風波、赤壁賦、前赤壁賦等一大堆注定千古不朽的詩詞。

正如當今天子在命中書舍人林旦為授蘇軾直龍圖閣館職時所言他人得授直龍圖閣,乃其幸也,而朕今授蘇軾直龍圖閣,乃直龍圖閣之幸!

蘇軾雖然升官了。

但他的性格,還是與往常一般,沒有半點改變。

他一下馬,就直接奔向自己最心愛、掛記的弟弟。

直接就抓住蘇轍的手“子由啊,你消瘦了!”

蘇轍憨厚的笑了笑激動的抓著自己哥哥的手,道“兄長卻是發福了幾分。”

蘇軾哈哈大笑“要怪隻怪登州之魚太過美味!”

他說著就對蘇轍道“子由,上個月我托人稍給你的那些海貨,可都收到了?”

“嗯!”

“張伯父與蘇世叔也收到了?”

“都收到了!”蘇轍道“還都與吾說,很喜歡兄長的禮物呢!”

“這就好。”

這個時候,其他人也都湊了上來。

全部是蘇軾的迷弟。

哪怕這裡麵不少人,年紀都隻比蘇軾小幾歲,甚至還有人年紀蘇軾大。

但他們卻崇拜的看著這個大宋文壇的傳奇。

“見過蘇公……”這些是過去不認識蘇軾的。

“見過子瞻兄……”這些是認識蘇軾,但不太熟的。

“東坡先生,彆來無恙!”這些都是和蘇軾書信往來密切的好友。

……

蘇軾回京的消息,就像一條忽然登上汴京熱搜的詞條。

幾乎是轉瞬,就傳遍了整個汴京。

最興奮的,莫過於汴京城的各大勾欄瓦子了。

無數瓦子的主人,立刻揮舞起自己的鈔能力,同時發動一切能發動的人脈。

開始運作起來,他們都想要自己的瓦子成為蘇軾回京,招待友人的宴會、酒席場所。

甚至有人寧願倒貼,也想擁有這個機會!

沒辦法!

像這種文人盛會,注定會流傳千古。

一不小心,萬一大胡子喝高了,當場再寫一首名篇。

那他和他的瓦子,也能跟著不朽了。

就像李太白《將近酒》中簡單的點名的那兩位在坐的賓客一樣——岑夫子、丹丘生,杯莫停。

這兩位果然就一直杯莫停。

趙煦也很快就知道了這個事情。

“這大胡子回京動靜可真大!”趙煦忍不住砸吧了一下嘴巴。

這就是大宋頂流的真正威力。

一個沒有罪名,同時不受忌憚的文人領袖所展現出來的實力。

於是瞬間壓過一切討論,將所有輿論和眼球都吸引過去。

“恐怕,這也是烏台詩案,蘇大胡子會被整的那麼慘的原因吧……”趙煦嘀咕了一句。

你這麼厲害?你這麼牛逼?

不整死你,我們整誰?

自然是要加大力度,必須變本加厲,狠狠羞辱,狠狠折磨。

而趙煦的父皇,針對蘇軾的原因,就很複雜了。

趙煦感覺,這裡麵既有對王詵的恨意。

恨屋及烏,順便懲罰一下蘇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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