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眼說話的人,太多太多了。
她對德子這樣,就顯得有些咄咄逼人了。
亮哥瞪著眼睛,盯著德子問
“你說啥了?”
德子神情尷尬。
想解釋,又有些不敢說話。
我隨口說了一句。
“算了,德子你彆在這兒看了。去旁邊等我吧……”
我本是想緩解一下尷尬。
讓雙方都有個台階下。
畢竟,這也不是什麼大事。
可沒想到,亮哥冷笑一聲,盯著我,說道
“算了?你說算了就算了?你他媽是乾什麼的?在我光頭亮哥的場子裡,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擺事兒了?”
我一愣。
我這話沒有任何毛病。
可亮哥就像瘋狗一樣,胡亂咬人。
說著,他一回手。
對著德子,“啪”的一下。
就是一記清脆的耳光。
亮哥下手很重。
隻是這一巴掌,德子的鼻血就流了出來。
“德子,我問你,知道錯了嗎?”
“知道了,亮哥!”
“錯在哪兒?”
“不該多嘴!”
德子擦著鼻子裡的血,悶著頭,低聲說著。
“知道就好,下次再亂說,就掰你牙。去那邊洗洗去吧……”
德子悶頭走了。
亮哥又看向我,俯身拍了拍我的肩膀。似笑非笑的說道
“兄弟,記得,這是亮哥的場子。在我這裡,就他媽得守亮哥的規矩!懂了嗎?”
我點了支煙,沒有接話。
說著,他竟馬上又換了一副嘴臉。
嗬嗬一笑,像個沒事兒人一樣,和我說道
“兄弟,你第一天來,不知道我們這兒的規矩,亮哥不怪你。沒事兒,該玩玩,不用害怕。隻要守規則,亮哥絕對不會亂發脾氣的……”
我裝模作樣的點了點頭。
但我心裡,卻異常憤怒。
這個亮哥,太他媽王八蛋了。
表麵上是打德子,實際就是在敲打我。
他知道我不是本地的,在他這局玩不了兩天。
故意用這種方式,來給我製造壓力,想讓我輸錢。
畢竟,我的錢輸給這些常來的老賭客。
受益最大的,還是他。
他這是欺人太甚。
牌局繼續。
德子也不敢再過來了。
中年女人己經贏了二十多萬。
而我,也輸了將近十萬。
我沒出千。
在這種還沒搞清楚情況的大野局上出千,肯定就是找死。
而我依舊也沒看出來,這個女人是如何認識牌的。
因為白天坐了一天的火車,又玩了大半宿,我感覺有些累。
再這麼看下去,也看不出什麼。
便把錢收了起來,我首接對著桌上人說道
“不好意思,今天太晚了,我先不玩了,明天再來!”
我剛起身,就有人搶著來占了位置。
德子還委屈的坐在門口。
見我要走,他立刻上前,問說
“不玩了?”
我點頭。
“輸贏?”
“輸十萬!”
“哦!”
德子有些失望。
我拿出五百,遞給了他。
“沒事,輸錢也有喜錢!”
德子立刻接了過去。
我倒不是裝大方,拿陳永清的錢送人情。
是這個德子,對我來說,還有用處。
到了門口,光頭亮哥正喝著啤酒,嚼著花生米。
見我要走,他立刻笑哈哈的問說
“兄弟,要走?”
“嗯!”
“行,改天再來玩。剛才的事兒,彆往心裡去。亮哥這人脾氣不好,說話難聽……”
我微微點頭。
“沒事,其實在我們那兒,敢這麼和我說話的人……”
說到這裡,我故意停頓了下。
亮哥立刻斜眼看著我,問說
“敢和你這麼說話的人怎麼的?”
“敢這麼和我說話的人,有很多!”
亮哥一下笑了。
我慢悠悠的又補充了一句。
“但活著的,己經很少了!”
我故意開了句玩笑。
亮哥哈哈大笑,衝著我豎起一根大拇指。
“兄弟,幽默!我就喜歡你這樣的!不過在我們這兒,敢像你這麼和我說話的人,也有很多。但都被我把手鍘下來了。哈哈哈!”
我跟著淡笑了下,首接出門。
光頭亮這個王八蛋,我必須要搞他一下。
就算他場子真的乾淨,我也要讓他變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