騾子的腳步,也沒有絲毫停下的意思。
我的目光盯著車廂,心中暗想。
我父親當年留下的這批東西,難道真的就要葬身火海了嗎?
恍惚之間,忽然就見柳雲修車隊裡的一扇車門,被用力推開。
一支手杖率先落地,接著一個熟悉的臉孔,從車上緩緩下來。
拄著手杖,他步履蹣跚的朝著我們走來。
一邊走,他還一邊笑嗬嗬的說道
“這麼好的夜晚,這麼漂亮的月色。你們的火氣怎麼卻這麼大呢?”
老賬房慢悠悠的走了過來,柳雲修側身,讓開了自己的位置。
手杖指向車廂,話卻是衝著騾子說的
“小騾子,彆衝動,給我站在那兒!”
騾子立刻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老賬房又轉頭看向了霍雨桐,笑眯眯的說道
“你們何必又是放火,又是殺人的。江湖求財,以和為貴嘛。沒有什麼事情,是談判解決不了的。說吧,你有什麼條件,儘管提!”
霍雨桐步履款款,走出門口。
月光傾灑在她的身上,讓她整個人更顯端莊。
“不能算是條件,最多算請求。一是我要見到二哥。第二,告訴我我先生死在何人之手。這兩個條件,你也可以當做一個!”
老賬房雙手摁在手杖的上端,半抬著頭。笑眯眯的好像在想著什麼。
見他也不說話,一旁的柳雲修忍不住說道
“老賬房,明明是他們毀約在先。我覺得根本沒必要和她談判。要麼我們拿東西走人,要麼今天就血染月光!”
老賬房這才轉頭看了柳雲修一眼,臉上是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小柳,你說拿東西走人?”
柳雲修不解的看著老賬房,沒明白他為什麼會反問這句。
老賬房手杖一指車廂,嘶啞著嗓子說道
“為了這麼一箱箱的贗品,你要血染這裡?值嗎?”
贗品?
在場的人全都一臉錯愕。就連老吳頭兒和種叔都是驚訝的對視著。
霍雨桐更是,她立刻看向了賀鬆柏。
此刻,賀鬆柏也是目瞪口呆。
“老賬房,你少在這裡裝神弄鬼。我還就告訴你了,這箱貨是我從頭盯到現在。這中間沒有任何人接近過它……”
老吳頭兒衝著老賬房嚷著。
他話音一落,眾人便立刻看向了賀鬆柏。
向來沉穩的賀鬆柏,此刻也有些慌了。
如果這批貨路上沒出現問題,那源頭隻能在賀鬆柏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