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蕭挑眉,“嶽家軍?”
韓廖點頭,掏出嶽文成交給他的嶽府家主令,道,“這是我來之前文成給我的,你若讚同我的計劃,我便將嶽家軍從衡州調過來。”
段蕭搖頭,“不必。”
韓廖蹙眉,“不然,等那些各地門閥派出來的人齊聚長樂關,你就危了。”
段蕭笑道,“不會危。”他緩緩摩挲著茶杯璧,眸光似有意無意地帶出了一絲詭意,“這些人,我自會讓人對付。”
韓廖問,“誰?”
段蕭看他一眼,卻沒回答,隻說,“連夜趕馬,應該累了吧?先休息,往後你就知道是誰了。”
韓廖瞪他。
段蕭擱下茶杯,站起身,往床側去了。
韓廖問,“我睡哪兒?”
段蕭頭也不回,直挺挺地往床上躺,笑道,“你想睡哪兒就睡哪兒,應該還有廂房的,你自個去找。”
韓廖氣噎,大力把茶杯往桌上一擲,站起身,往他的床頭走來,要與他一起睡。
段蕭立時的伸腿踢他,“滾,不許挨我的床。”
韓廖道,“我可是為了你辛苦跑來的,你不能這麼對我啊,我跑的路程比你還長,你怎麼能自己睡了不顧我?”
段蕭瞪著他,好半晌,才不甘不願地起身,實在是他看韓廖確實是一臉疲倦,眼下青影極重,想來是好幾天沒睡了,從瓊州城到長樂關,最快也得三日才能趕到,也不知道他跑了幾日,做兄弟,打鬨是打鬨,該體恤的時候還是得體恤的,段蕭起身,讓出廂房給韓廖,韓廖也沒客氣,直接脫了鞋子,脫了外裳,壓根累的連澡都懶得洗了,倒頭就睡。
段蕭走出院子,站在院中吹了一會兒風,然後去找彆的廂房,但是偏巧不巧的,這個院子就隻有五個廂房,一人一個,再多餘的就沒了,段蕭很鬱悶,鬱悶一會兒後就直直地去敲宋繁花的廂房門了。
宋繁花已經躺下了,經前一天段蕭的極致索歡,又駕馬跑了一天,骨頭都散架了,此刻躺在床上,隻覺得四肢百骸到處都是疼的,動都不想動,可就是在她不想動快要入睡的時候,門外響起了砰砰砰的敲門聲,她煩燥地抓抓頭發,大聲問,“誰?”
段蕭道,“是我。”
宋繁花問,“做什麼?你不好好睡覺,來敲我門乾嘛?”
段蕭道,“你開門。”
宋繁花撅嘴,“不開。”
段蕭靠在門板上,無奈地說,“我很累,你今天若不給我開門,我就睡你門外了。”
宋繁花哼道,“彆跟我裝委屈,你好好的房間不睡偏要跑來睡我門外,那我也管不了,你想睡就睡吧。”說著,卷了被子蓋在身上,閉上眼睛。
段蕭幽幽道,“我沒房間了,剛韓廖過來了,他把我房間占了。”
宋繁花猛地睜眼,坐直身子,問,“韓廖來了?”
段蕭道,“嗯。”
宋繁花怔怔地想了一會兒,推開被子下床,走過來將門拉開,拉開後她也沒讓段蕭進來,眼睛在院子外轉了一圈,對他道,“你去找彆的廂房睡。”
段蕭看著她,“我找過了,沒有多餘的廂房。”
宋繁花瞪他,“真的?”
段蕭點頭,伸手就將她狠狠抱住,用腳將門踢上,往大床走去,宋繁花要掙紮,被段蕭按住頭,“乖,就睡一覺,不會做什麼。”
宋繁花惡狠狠地道,“你就是想做我也不給你做了。”
段蕭笑著吻著她氣鼓鼓的臉頰,嗓音濃重,帶著靈魂深處的暖笑,丟一字,“嗯。”
宋繁花所有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段蕭抱著她去睡覺,實在是太累,一粘床就睡了過去,宋繁花是過了很久才睡著的,等醒來段蕭已經不在了,她連忙起床梳洗,拉開門,門剛拉開,就看到風櫻站在階前,聽到開門聲,她衝她道,“你醒了?”
宋繁花嗯一聲,問,“段蕭呢?”
風櫻道,“朝廷來人了,他去接昭,讓你起來後先吃飯,不用等他。”
宋繁花眯眯眼,沒再多說什麼,領著風櫻去了飯堂,剛走到門口就看到韓廖坐在長長的餐桌一側的椅子裡,雙腿交疊,垂著頭,姿態閒適地把玩著腰間的玉佩,大概是聽到了腳步聲,他微抬了抬頭,一看到宋繁花,鬆開腰間玉佩,衝身後龐文派過來的府兵說,“去通知廚房傳膳。”
府兵應一聲,去廚房通傳。
宋繁花走進來,坐在韓廖桌對麵的椅子裡,風櫻看一眼韓廖,挨著宋繁花坐下,劉寶米與劉大刀分彆坐於宋繁花與風櫻的兩側,一側坐一個,韓廖看著這幾張陌生的麵孔,問宋繁花,“這幾人是誰?”
宋繁花道,“朋友。”
韓廖挑眉,目光從風櫻、劉寶米和劉大刀臉上掃過,又落在宋繁花身上,“看上去你這幾個朋友都不是普通角色。”
宋繁花笑著說,“當然。”然後對韓廖介紹了風櫻、劉寶米和劉大刀,又對風櫻、劉寶米和劉大刀介紹了韓廖,介紹罷,雙方都很驚奇,韓廖驚奇的是,宋繁花居然把醉風城風香亭的女兒收歸了己用,而風櫻驚奇的是,衡州門閥韓氏何以會來這裡?
雖然雙方驚奇,卻都沒表現在臉上,友好地打了聲招呼,等早飯端了上來,彼此就各自安靜地吃飯。
段蕭帶著龐文來到金虎符三軍的駐紮之地,虎符一出,掌管金虎符三軍的三路將領就來參拜,金鎧甲霍超,銀鎧甲魏林、銅鎧甲李旭,還有田家嚴、王朔齊齊來到三軍陣前,參拜。
段蕭看著他們,負手站在軍容整齊的三軍麵前,側身望向城門,城門的遠處,一騎飛塵掃過,不一會兒就有守城的官兵匆忙來報,“大人,將軍,聖旨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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