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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繁花看著空中飛來的二人,足尖一點,又重新踏回高台,在兩個人往高台縱身飛來的時候,她伸手拉住高台一側櫞杆上吊綁燈籠的粗線,身體一蕩,蕩出老高的弧度,煙花色的衣緋張揚開來,像大團大團的芙蓉花綻放在空中,簇擁著天際都鮮豔了起來,宋繁花在空中翻轉了幾個筋鬥,落在了剛剛段蕭與雲蘇踩著的屋簷上,站穩之後她抱臂看著已經落在了高台上的兩個男人,哼道,“你們要鬥,彆拉上我。”
段蕭隔著老遠的距離看著她,“你過來。”
宋繁花搖頭,“我又不是河女,你們休想拿我來當遊戲。”
段蕭失笑,“哪敢拿你當遊戲,你過來,我抱抱你。”
宋繁花才不受他的甜言蜜語蠱惑呢,她曳著燈籠的線,想要滑下去,結果,手剛伸出來,還沒夠著那根線,那根線就被一股無形的氣流給割斷了,宋繁花一愣,下一秒就看到那連接著看席與戲台之間掛在此根線上的紅燈籠齊刷刷地隨著這頭線的跌落而往地上跌去,還沒跌到地上,任在半空中,就因為燈籠傾斜的關係,置放於燈籠內的蠟燭燒著了燈罩,紅紅火火地燃燒了起來,席台上是沒人的,可看席坐滿了人,宋繁花大叫,“小心。”
底下的人壓根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意外,紛紛驚慌著站起來躲避。
龐文嚇的連忙喊人。
戲台後方的那些民間藝人看到了這一情景也都紛紛揚揚地驚呼出聲,忙跑出來幫忙滅火。
府兵很快衝進來。
一時,原本華麗寧綢的小院火勢凶凶,人來人往,嘈雜聲不斷。
而在這一片混亂裡,雲蘇趁宋繁花和段蕭把注意力都放在了下麵燒起來的燈籠上時,身形一閃,快如鬼魅一般襲上宋繁花,宋繁花大驚失色,尖叫一聲,因為雲蘇攻擊的太過於猝不及防,讓宋繁花根本來不及對招,眼見著雲蘇伸手要抓著自己了,宋繁花大腦一片空白,根本來不及思索,本能的往後一退。
結果,後麵沒牆簷了。
一腳踩空,身子如失控的零件,疾速往下墜去,她失聲尖叫,“啊!”
段蕭臉色大變,在雲蘇有所動作的時候他就追了過來,可惜晚一步,眼睜睜看著宋繁花往下墜,他嚇的目眥儘裂,想也不想的就往下跳,要接住宋繁花。
可是,沒接住。
他被雲蘇攔住了。
段蕭猩紅著眼怒吼,“滾開!”
雲蘇看一眼失重而下的宋繁花,淡漠地勾起唇角,“本王今晚得不到她,那就讓她隨著燈籠一起,消失在火裡。”
段蕭忍著滿腔殺意,快速出手在空中劃出一道符文,符文現,紅櫻赤火劍攜冰冷殺氣往雲蘇斬去,雲蘇冷笑一聲,直接寄出尚方寶劍,段蕭被雲蘇纏住了,沒辦法救宋繁花,韓稹和韓廖看到此種情況,紛紛推開那些礙事的府兵,往宋繁花奔去,隻是,今天這曲戲既是雲蘇故意安排的,又如何會讓這些雜七雜八的人給破壞掉,就在韓稹和韓廖抬步欲往的時候,眼前橫來一人,不是彆人,正是蘇墨。
韓廖在此時此地看到蘇墨,赫然一愣。
韓稹冷色道,“讓開。”
蘇墨看一眼韓廖,這才看向韓稹,慢慢啟唇說,“你的對手在後麵呢。”
韓稹一怔,倏地轉身,身後,蘇子斌靜然而站,抬頭淡笑道,“韓氏九針的傳人,今日我蘇子斌倒要好好領教領教。”
韓稹眯眼,“蘇七式?”
蘇子斌挑眉道,“七式對上九針,似乎聽起來沒有勝算,不過,不試一試怎麼知道呢?”說著,手腕翻動,現出七張石骨針,針很大,呈扁平狀,卻在出手的瞬間,化為空無。
韓稹掏出九針貼,貼一出手,九針便飛躥而起,追著那七個消失的石骨針去了。
韓稹很擔心宋繁花,在九針怒鬥石骨針的時候,飛快地轉身,要去宋繁花身邊,結果,人又被蘇子斌攔住了,韓稹暴怒,“滾開!”
蘇子斌漫淡地笑道,“不打敗我,你可走不了。”
韓稹急怒攻心,劈掌就襲來。
蘇子斌自然是毫不客氣地回擊。
田家嚴和王朔見韓稹和韓廖都被人攔住了,他二人就連忙去救宋繁花,隻是,人剛走出兩步,就被一個抱著雙臂,臂中夾著一把大刀的蘇昱給攔住了,蘇昱強勢擋路,攔住了這二人。
無方被水英拖住了。
七非被傾心拖住了。
如今場上能救宋繁花的,隻有風香亭、劉寶米和劉大刀了,風櫻是極想撲過去救宋繁花的,奈何她的傷還沒養好,她連起都起不來,怎麼救?她扭頭衝劉寶米和劉大刀說,“快去救宋六!”
劉寶米哦一聲,扔了手上的果餅,抬腿就要跑過去。
劉大刀也準備過去,結果風香亭出聲喊住了他們,“不許去。”
風櫻抬眼,大喊,“爹!”
風香亭看著她,一字一句說,“宋繁花不會有事,但你若是讓劉寶米和劉大刀插手了,那他們倆就會有事了。”
風櫻已經看不見宋繁花了,因為眼前太亂,火勢越來越大,周圍亂糟糟的,她心尖一抽,抓住風香亭的手就說,“爹,宋六說了,等我病養好,她就給我畫雪域地圖,到時候我們就能拿著雪域地圖去找元喜了,她若是在此時隕命……”
風香亭一愣,“宋繁花說給你畫雪域地圖?”
風櫻點頭,“嗯。”
風香亭抿嘴沉聲道,“她怎麼可能會畫?”忽然想到那個九霄盟的盟主令,忽然想到巾幗手遺譜,風香亭呼吸一沉,他飛快地轉身,往宋繁花失墜的地方而去,結果,又被人攔住了。
風香亭看著麵前的男人,整個人悚然一怔。
攔他的人是誰?
蘇進。
蘇項的長子,遺傳了蘇項的八分容貌和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