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西湘江棧_繁華錯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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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西湘江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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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蕭坐在書房裡,一邊等著薛蔚跟肖雄,一邊想著事情,而另一邊,九王府中,雲蘇在得知東渡山被滅後第一個想到的人也是宋繁花,他站在容華亭的階前,雙手慵懶背後,視線定格在亭外不遠處假山石邊堆壘而生的鳳凰花上,緩緩,他笑一聲,說,“倒是中了她聲東擊西之計了。”

林新竹眉頭蹙了一下,問,“要派人去追殺嗎?”

雲蘇仰頭看天,好半天才答非所問地道,“柳纖纖跟月離都入了將軍府沒有?”

林新竹道,“剛剛來信,說是進去了,但沒有進到段蕭的院子裡,她們二人目前在將軍府管家的院子裡。”

雲蘇笑道,“以柳纖纖的聰明勁,一旦進去了,就算被安排到了天邊,她也有辦法接近段蕭的。”

林新竹亦笑著說,“確實。”

雲蘇微微收回視線,修長玉手撫在石壁的簷上,歎息道,“本王不想她走上這條路的,當初她來九王府,本王逼她去學媚術,心知她會拒絕,而事實證明,她也確實拒絕了,那時候本王心裡是鬆一口氣的,希望她能離開京都,去過自己餘下的人生,可沒成想,最終,她還是又來了。”

林新竹看一眼雲蘇惋惜的臉色,心想,像柳纖纖那樣的女人,被使用到這個地步,也確實是挺惋惜的,可沒辦法啊,柳纖纖的心癡在了這裡,她就是走,也走不遠的。

林新竹應話說,“柳紹齊死在宋繁花手中,柳元康死在段蕭的安排之下,柳纖纖要為父親和弟弟報仇,必然要走上這一條路上。”

雲蘇沒應聲,微微偏了偏臉,慣性地去掏懷兜裡的流星鏢,可是,掏不到了,那天長樂關大火之後,那個棲居了柳紹齊靈魂的流星鏢就不知道跑哪裡去了,或許是又回到宋繁花身邊了吧。

雲蘇薄唇抿緊,攥了攥五指,對林新竹說,“去把傾心叫來。”

林新竹應一聲,下去叫人。

傾心來之後,向雲蘇行了一禮,喊了一聲,“王爺。”

雲蘇唔一聲,對她道,“去東渡山,找宋繁花,找到後給本王傳信。”

傾心眯眼問,“找到後要屬下殺了她嗎?”

雲蘇淺淺笑道,“宋繁花那個女人,詭計多端的很,能用那一場大火把本王算計了不說,還把布玉天閣的玉家也扯了進來,她大概不會讓你那麼容易找到,就算你找到了,也大概殺不了她了。”

傾心冷哼,“早知道如此,王爺在瓊州的時候就該殺了她的。”

雲蘇心想,早知如此,他當時在衡州就該殺了宋繁花的,一時慈悲,一時仁念,釀成了如今的局麵,但想到顏華山的那一吻,想到外山小竹屋內的那一吻,他後悔的心上又陡插來一抹慶幸,慶幸他曾有過一絲仁念,放了她生還,所以,雲蘇的情緒是矛盾的,更是糾結的,他很想殺了宋繁花,卻又止不住的為她心動,很想很想睡了她,所以,在沒有成功睡了宋繁花之前,雲蘇是舍不得殺她的,或許,睡一次之後,他的心魔也就摘除了,到那時候,他大概會毫不留情地宰了她,但是,真到了那個時候,鬼又知道他會不會舍不得了。

雲蘇活了這麼多年,從沒有為一個人一個事如此糾結鬨心過,可獨獨這個宋繁花,讓他殺也不是,放也不是,恨也不是,愛也不是,似乎沒有什麼辦法對她,那就隻好順其自然了。

雲蘇輕聲道,“先找到她。”

傾心抿了一下唇,說,“是。”

雲蘇揮揮手,傾心就下去了,她與七非一個在後,一個在前,前繼踏入江湖,去找宋繁花,而就在她們騎馬奔入江湖的時候,宋繁花帶著暗軍,又滅了北十壇,隨後又滅了鹿鎮門閥,南安城的安家,西湘江棧的殷三族,從東到北,從北到南,又從南到西,她胡亂的走,卻有條不紊地一一殲殺,終於,噩耗一個一個地傳來,江湖沸騰了,蘇八公坐不住了。

瓊州蘇府,蘇八公將蘇進、蘇昱、蘇墨、蘇子斌全都叫進了書房,他看著他們,一臉凝重氣憤地道,“東渡山、北十壇、鹿鎮的門閥、南安城的安家、西湘江棧的殷三族全都被滅了,你們可聽說了?”

四個公子一一應聲,道,“聽說了。”

蘇八公問,“你們以為是誰做的?”

蘇進冷笑道,“還能有誰啊?長樂關的那一場大火,宋繁花被九霄盟的人帶走了,而三個月後,江湖上就出現了這等連殺事件,還專門爭對我蘇府門徒的,不用想,必然是那個宋繁花!”

蘇昱也道,“肯定是她!”

蘇墨抿了抿嘴,說,“我也認為是她。”

蘇子斌撫著額頭歎了一口氣,“早知道她在後來會給我們蘇府帶來這麼大的危害,當初就不該救她的。”說罷,看一眼蘇墨。

蘇墨也很無辜,他哪裡知道當時韓廖抱過來的人,會是這等難纏之人。

蘇進努努嘴,瞪著蘇子斌,“人既是你救的,那你去收拾。”

蘇子斌一噎,立馬推卸責任說,“哪是我要救的,還不是小墨一臉緊張兮兮,我才給救的啊。”

蘇墨瞪眼,“我那時候壓根不知道她是誰。”說罷,忽地想到什麼,又看向蘇昱,“月華酒樓吃酒那天,你不是還想邀請她來與我們一起吃飯的嗎?”

蘇昱一愣,想起來那一夜的事情後指著蘇進道,“是大哥覺得那個女子笑聲爽朗,非要邀人家的。”

蘇進無語,說來說去,原來老早前這女子就與他們這般糾扯不清了啊?他哼一聲,說,“既是這樣,那不如我們就一起去將她抓來,讓她好好跪在麵前嗑頭認錯。”

蘇八公看著他,忽然眉頭一蹙,“你們那天回來說,她擁有九霄盟盟主令?”

蘇進道,“嗯。”又凝重地接一句,“她不單有九霄盟盟主令,她還讓九霄盟複蘇了呢。”

蘇八公很是憂慮地說,“我擔心她會拿九霄盟來對付蘇家。”

蘇子斌冷聲道,“她敢。”

蘇八公輕輕瞅他一眼,問,“她有什麼不敢的?”

蘇子斌一噎,還是很不甘心地說,“九霄盟最初的主人是二姐,忠的也是二姐,他們若是反過來對付我們蘇家,那就是叛主。”

蘇進提醒他,“三叔這話說錯了,二姑已經死了,她之前掌管的九霄盟早就不屬蘇府了,若是蘇戈得到了九霄盟盟主令,那九霄盟還是屬於蘇府的,但可惜,這塊遺失多年的令牌,竟然讓宋繁花得了去。”他看向蘇八公,問,“祖父可有問過五弟,為何九霄盟的盟主令會讓旁人得了去?”

蘇八公揉著眉頭,歎道,“祖父問過。”

蘇進道,“五弟怎麼說的?”

蘇八公道,“雲淳是隻老狐狸,大概在他察覺到自己有危險的時候就把那令牌轉交到彆人手上了,以至於後來,你五弟在皇陵找到他的屍體,又翻找了整個太和殿,依舊沒能將令牌找出來,我跟你五弟最開始都猜測雲淳將令牌交給了肖雄,後來才知道不是,雲淳將令牌給了段蕭。”

蘇子斌道,“就算段蕭有令牌,也喚不醒九霄盟。”

蘇昱點頭。

蘇進和蘇墨也點頭。

蘇八公沉沉地說,“這才是我最為不解的,當年天荷隨雲淳進京,離開瓊州時,曾將巾幗手的遺譜留給了當時九霄盟裡的雷斬使,再之後,這位雷斬使就從人間蒸發了,生死不明,那麼,宋繁花到底是如何習會巾幗手的?”他頓了一頓,蹙起眉頭問眼前的四人,“你們確定沒看錯,長樂關那一夜,宋繁花是用的氣波功將九霄盟七大高手召出來的?”

蘇進很肯定地點頭,“我沒看錯。”

蘇昱也道,“我沒看錯。”

蘇子斌和蘇墨也點頭,表示自己沒看錯。

蘇八公冷笑,“如此說來,那位雷斬使怕是被宋繁花找到了。”

蘇子斌擰眉道,“那我就去玉府走一趟。”

蘇進道,“說起玉府,我還真覺得問題很大,前段時間玉府的現任當家人玉溪山向江湖人士發文通知,說他的二妹玉裳久病痊愈,設宴擺席,你們覺得怪不怪?”

蘇昱摸摸下巴,揣測道,“難道這位突然而出的玉裳姑娘,是那位失蹤多年的雷斬使?”

蘇墨道,“很可能是。”他眯眯眼,說,“祖父應該是說對了,宋繁花大概在老早之前就找到了這個雷斬使,知道她手上有巾幗手遺譜,還知道她是玉家的人,所以,就有了後麵的一切,長樂關大火的將計就計,玉裳浮出水麵,讓五弟難以辨識她的確切行蹤,讓我們掉入誤區,以為這個玉裳就是宋繁花,實則,真正的宋繁花去了江湖,在我們毫無防備的時候殺掉我們所有的門閥擁軍,同時,讓突然而現的雷斬使以玉裳的身份安穩地活在玉家。”

說到這裡,蘇墨對這個宋繁花真是生了十二萬分的佩服,他冷笑道,“我覺得祖父得當心了,這個宋繁花看著瘦弱不堪,又年輕不喑世的模樣,但其實,她好像對我們蘇府的事了然指掌,不然,她不會想到用這種辦法去保護玉香,祖父很清楚,巾幗手遺譜一旦丟失,玉香就必然要受到蘇府的追殺。”

蘇八公陰沉著一張臉說,“她才十五歲,哪有那麼大的本事知曉我蘇府一切?”

蘇墨不解地問,“祖父的意思是?”

蘇八公冷笑道,“你們還記得宋陽嗎?”

蘇墨、蘇進、蘇昱、蘇子斌四個人不約而同地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愣住了,怎麼可能不記得,若不是這個宋陽,他們到現在還不知道蘇項的屍體葬在了哪裡。

蘇子斌道,“祖父是想說,真正對蘇府了解透徹的,是宋陽?”

蘇八公道,“祖父隻是這樣猜測,但不管是他們二人中的誰,都跟宋府脫不了乾係。”

這句話中所要表達的意思就令人費解了,蘇進問,“祖父打算向宋府下手?”

蘇八公看著麵前的四人,眯眼問,“衡州首富宋府為何突然之間來了瓊州設分號,你們想過原因沒有?”見四人茫然的神色,蘇八公又道,“因為段蕭。”

蘇進冷笑,“為了給段蕭財力支持?”

蘇昱道,“隻有這個可能了,若宋府遠在衡州,怕不大方便,所以,就來了瓊州。”

蘇墨問,“為何會來瓊州?”

蘇子斌道,“因為瓊州有蘇府。”

一句自然而然的話,卻將整個線路都理清了,蘇八公忽然笑道,“正是如此。”他伸手搗搗桌麵,沉思了一會兒,對蘇子斌吩咐,“宋陽的妻子如今還是病著的狀態,你往後什麼事都不必做了,專心給他的妻子看病,一定要想儘辦法將那方氏的病治好,等方氏的病好了,咱們就讓宋陽以及宋府,有來無回。”

蘇子斌不解道,“為何要等到方氏的病治好了再下手?”

蘇八公看著他,慢慢道,“因為宋陽說了,隻有方氏知道當年鬆漠嶺發生的所有事情,就是因為她親眼所見了,才會變成今天這副樣子的。”

蘇子斌擰眉。

蘇八公歎道,“你也很想知道你大哥當年如何會死,對不對?”

蘇子斌沉痛地壓下眼,緊了緊手,說,“我等會兒就去宋府大院,不把方意瑤治好,我就決不離開。”

蘇八公道,“這次不必藏著掖著了,該怎麼治就怎麼治。”

蘇子斌沉聲道,“是。”

蘇八公衝他揮揮手,蘇子斌下去準備,前往宋府大院。

等蘇子斌離開了,蘇八公又對蘇進道,“你帶人前往燕洲玉府,把玉香抓回來,若她不回,就當地格殺,膽敢反叛者,一律不必留情。”

蘇進應一聲,轉身出了書房。

蘇八公又對蘇昱和蘇墨道,“你二人帶一部分幕府兵,攜同江湖人士,將宋繁花找出來,能殺則殺,不能殺就想辦法把她引到林家去,在那裡甕中捉鱉。”

蘇昱和蘇墨二人應是,轉身也出了書房。

等門關過來,蘇八公想了一想,提筆給雲蘇寫信,可毛杆筆拿了出來,猶豫半晌,最終沒落筆,他想到之前雲蘇對宋繁花的態度,那不是正常的雲蘇該會有的態度,所以,蘇八公有點擔憂了,當然,蘇八公擔憂的不是雲蘇的實力,他擔憂的是,像雲蘇這麼一個絕塵於世身份殊榮的男人,最終也會英雄難過美人關。

蘇八公是看著雲蘇長大的,可以說,他對他極了解,正因為了解,他才憂慮難排。

蘇八公擱下毛筆杆,輕歎一口氣。

有時候,你能控製一個人的思想,一個人的能力,一個人的未來,你卻控製不住一個人的情感,男人再狠,也會在情竇初開愛情來臨時,想要寵著護著一個人。

蘇八公不知道如今的雲蘇對宋繁花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所以,他不想冒險,是以,爭對宋繁花的斬殺令就沒有對雲蘇說。

宋繁花在西湘江棧滅了殷三族後沒有立馬走,而是住了下來,守株待兔。

王七看著她,說,“你再不走,等江湖人士都湧了過來,你想走就走不了了。”

宋繁花穿著寬大的藍袍袈裟,腳踩竹蔑草鞋,袖擺大的出奇,行動間搖風擺尾,翩翩若仙,再加上她的頭發長出來了,齊至耳根,為了不讓頭發老是飛散到臉上去,她在耳發兩側各綁了幾條飄帶,飄帶是編成麻花狀的,從頭頂編到耳際,再在耳際處散開,散成四五根絲帶,從胸前至腰間飛迤而去,飄帶是彩色的,順著那藍白相間的袈裟衣緋搖曳,加之宋繁花的體態慵胖了不少,每每立於風中,都有一股飄然欲仙之感,此刻,她坐在一截樹乾上,雙腿踢著半空中的小樹葉,飄帶與裙,隨風而下,懸於頭頂不太刺眼的陽光從樹隙裡斑駁照來,落在她的臉龐,將她白皙貌美的臉照的越發的清澈動人,那開在眼尾處的大團櫻花也被陽光灼的似燃燒了一般,似豔似魅,清純與美豔,在她身上展現的淋漓儘致。

宋繁花聽了王七的話,笑了笑,說,“我就專門等他們來呢。”

王七不解地問,“為何要等?”

宋繁花笑道,“連月的奔波,你們也得休息休息啊,唔,西湘江棧的夏日紅非常漂亮,等欣賞完了我們再走。”

王七抿抿嘴,不言了,有時候宋繁花的思想跳脫的太快,壓根難以理解,既是難以理解,那還是不要理解了,以免白白地浪費腦細胞。

宋繁花說不走了,王七跟楊豹就去找客棧。

西湘江棧位於雲王朝的西部,地勢偏低,有一江水,夏日紅兩大傳奇之景,而在一江水與夏日紅的江景交彙處,矗立著一幛高聳入雲的山峰,人稱,問鼎峰。

宋繁花仰頭看了一眼很遠的地方那片模糊的山峰,默默地從懷兜裡掏出了玲瓏劍譜,歪在樹杆上,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一邊看一邊手勢運劍,玲瓏劍譜一共有十八招,這次她的身邊沒有段蕭了,沒人給她指點,宋繁花隻好自己琢磨研究,反正如今大匹的武林人士也還沒來,她有事沒事的時候都會練著玩,練著練著周身的氣場都變了,她卻渾然未覺,倒是王七和楊豹發現了她通身氣質的變化,不約而同地驚異,但驚異歸驚異,他們卻沒有說的。

就這樣,宋繁花一邊等著那些追殺她或是調查她的人來西湘江棧,一邊玩樂似的練著玲瓏劍譜。

而京中,段蕭就在等著蘇八公出手呢,是以,前腳蘇昱、蘇墨以及蘇府的幕府兵剛動身,後腳,肖雄就派出肖璟,薛蔚就派出薛少陽,以聲討的名義去攔截他們。

雲蘇在聽聞了此事後,派出沈楊,讓他帶著正武軍,截斷肖璟和薛少陽的後路。

自此,一直隱於暗流下的爭鋒相對就擺在了台麵上。

段蕭聽著夜不鳴彙報著雲蘇的動靜,冷冷地勾起唇角,笑了,“正武軍是蘇府力量中最強的軍隊,雖然肖璟和薛少陽都很出色,但對上正武軍,我還真擔心他們會就此被拖住。”手指敲了敲桌麵,段蕭對夜不鳴吩咐,“帶六十名段家軍,由你、沈九和風澤各領二十,先肖璟和薛少陽一步找到蘇昱和蘇墨。”

夜不鳴應道,“是。”轉身,領命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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