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蕭側過頭往她臉上一親,笑問,“以前來過玉刹閣嗎?”
宋繁花眼珠子轉了轉,說,“沒有。”
段蕭也不知道信了沒信,怡然然地道,“雖然雲蘇那個人挺討厭的,不過他選的地方是個好地方,就單說這個望天壁,就是四麵風景皆不同的奇特之地。”說著,底下一道箭氣驚鴻掠影掃來。
宋繁花問,“方信真的打得過木生水?”
段蕭道,“擒他足夠了。”
宋繁花正想問,若擒不住呢,還沒張開嘴,底下突來一道金光,金光很短,卻在夜色裡分外顯眼,光芒一散,底下就傳來一道咒罵聲,“你耍詐!”
方信寸聲不吭,提著被金羅密紋鎖住的木生水,上了峭崖,上來後,方信將木生水摔在段蕭的腳下,身形一閃,回到無方的影子裡去了。
木生水被鎖住,躺在地上直喘氣,卻不忘惡狠狠地瞪著段蕭,“小人。”
段蕭挑眉,“在長樂關對我背後放冷箭,你就不是小人了?”
木生水一噎,眯起眼角問,“剛那個人是你什麼人?他怎麼會鎖金剛的招式?那明明是前朝朱姓一脈皇室才會流傳的招式,他從哪裡學來的?”
段蕭低眉輕笑,“你先跟我說你如何會習得與柳紹齊一模一樣的箭法,我就回答你這個問題。”
木生水閉眼冷笑,應都不應他。
段蕭道,“柳紹齊死了,你可知?”
木生水猛地睜開眼,稍後又慢慢地將臉彆開,神情是看不懂的遺憾,卻沒有悲,沒有痛,他隻是冷笑著說,“你能殺了他,卻未必殺得了我。”
段蕭道,“不殺你。”
木生水才不信他。
段蕭從袖兜裡掏出一個葫蘆瓶,在拔開蓋子前將宋繁花攔腰一摔,摔到另一邊,宋繁花毫無防備,被他忽然拋出去,嚇的尖叫,叫聲還沒歇止,半空中腰被人接住,段蕭抱著她,在風聲夾裹的氣流裡低笑,“叫什麼叫,等會兒回去好好叫。”說罷,人落地,抬手把她的臉一按,按在懷裡,他衝烈火道,“木生水交給你了。”
烈火眼一瞪,“我現在都自身難保。”
段蕭道,“我給他用了一滴千飲醉。”
烈火一怔,段蕭將葫蘆瓶摔給他,“彆讓他死了,他還有用。”說罷,摟著宋繁花就走了。
烈火接住瓶子,一臉鬱悶地想,我跟你很熟嗎?熟到要給你擦屁股收拾爛攤子的程度?可想是這樣想,他還是得給段蕭擦屁股收拾爛攤子,誰讓他們現在是同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烈火腳尖一點,掠過望天壁,翻到另一邊,將木生水拖了過來,拖過來後又給他下了失魂散,待失魂散印入額心後,烈火將一滴千飲醉的解藥喂給木生水,然後在他還沒醒來的空檔,給他易了原本段蕭混進雲門秦衛隊裡那個男人的那張臉,易容好,他就等著木生水醒,等木生水醒來,他就帶他回了玉刹閣專門為雲門秦府的人安排的院子裡。
段蕭既恢複了容貌,也大敕敕地住了下來,無方和朱禮聰自然就不必藏著掖著了。
段蕭帶宋繁花回去睡覺,無方和朱禮聰跟在後麵。
回到小院,剛推開門,就看到華子俊坐在院子中央的那個石桌上,似乎是在等他,段蕭想到下午的時候華子俊說他家祖傳的藥要飯前塗抹一次,睡前塗抹一次,他挑挑眉,鬆開宋繁花,笑著衝華子俊說,“華公子又是來送藥的嗎?”
華子俊道,“是啊。”
段蕭坐過來,華子俊將藥掏出來遞給他,這次段蕭沒接了,直接道,“你給我抹吧。”
華子俊眉頭一挑。
段蕭對宋繁花說,“你進去睡覺。”
宋繁花唔一聲,提步就往堂屋的大門去了。
華子俊笑著將藥瓶打開,倒藥粉,給他上藥,上藥的時候段蕭問,“雲蘇那邊你去了沒有?”
華子俊道,“還沒,都是以你先來的。”
段蕭笑道,“因為我是客嗎?”
華子俊道,“親疏有彆,我這個人,一向喜歡先顧著親的,再顧著舊的。”
這話說的很奇怪,段蕭沒聽懂,華子俊也沒給他解釋,隻在上好藥的時候說了句,“你未婚妻眼尾的那朵櫻花很好看。”說罷,裝好藥瓶就走了,獨剩下段蕭品味著這句話,越品越不是滋味。
這個華子俊,不會也看上他的女人了吧?
段蕭如今真是有點草木皆兵,有點兒看哪個男人都覺得在打他女人的主意。
華子俊若是知道他這麼想,鐵定會嚇死,他打誰的主意,也不敢打宋繁花的主意。
段蕭沉黑著臉進門,一進去就往臥室裡走,看到宋繁花在脫衣服,他反手就將門關住,鎖死,走過來,抓住她的手,把她擄進懷裡,反身壓在床上。
宋繁花蹙蹙眉,看著他近在咫尺的那張“俊臉”,一時沒忍住,笑了出來。
段蕭臉一沉,伸手把她翻過去,對著她的屁股狠狠打了兩下,打罷,見宋繁花還撲騰著踹他,他火氣一起,伸手就將床幔扯了下來,拉開她的腿纏在腰上,攻了下來。
宋繁花大叫,“不行,你臉上有藥,彆吻我。”
段蕭作惡地將臉往她臉上蹭。
宋繁花抓起一角薄被就往臉上擦,邊擦邊說,“你要是想明天頂著這張受傷的臉讓江湖人恥笑,你就給我蹭吧,反正難看的又不是我。”
段蕭氣悶,忽地一下鬆開她,靠在了床頭,對她道,“那你來,我今天哪裡都不爽,你想辦法把我弄爽了。”
宋繁花抱著被子,與他隔著分水嶺,一臉我才不要的樣子說,“我要睡覺。”
段蕭眯眼,“等我爽了再睡。”
宋繁花看著他,慢慢的又笑了起來,見段蕭的臉色都黑的要見鍋底了,她摔開被子,咻的一下跑下了床,段蕭眼疾手快地伸手去抓,沒抓住,宋繁花像泥鰍一樣溜了出去,他氣極,“軟軟,回來!”
宋繁花百裡衝刺,衝出去之後大聲說,“我今晚跟莞絲睡,你一個人好好躺著吧。”
說罷,頭也不回地跑了。
段蕭氣死了,雖然知道她跑出去不是不讓自己碰,而是怕他因為她讓臉上的傷沒法養好,可即便知道,此刻心裡也是不舒服的,他想抱著她,她跑什麼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