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蕭看著他們二人,夜辰是吸太陽光熱練的正陽之劍,而陽光是天下正氣之源,派他去,倒還可以,至於夜不鳴,還是算了。
段蕭對夜辰問,“你體內的熏風冷雨解了沒有?”
夜辰說,“解了,左雪給的解藥。”
段蕭道,“那就你去吧。”
夜辰道,“好。”又道,“不可能就我一個人吧?秦陌可是十三飛騎的統領,能力絕非一般,我一個人鐵定打不過啊。”
段蕭笑了笑,說,“不是你一個人,還有韓稹。”
韓稹既坐在這裡,當然也想出點兒力,可出力是出力,他卻不想搭上性命,雲門十三騎打小就是他不敢想的存在,如今,讓他去對付秦陌,這不是沒事兒找抽嗎?
韓稹搖頭說,“我不去。”
段蕭道,“你不去你坐在這裡乾什麼?”
韓稹道,“我就是聽聽。”
段蕭道,“聽了就有你的一份兒,你既入了鬆漠嶺,就跟我們站在了一條船上,彆想著你姓韓,雲蘇不會拿你怎麼樣,你就不把鬆漠嶺當一回事兒,不把我們的生命當一回事兒,你既不想幫忙,那就現在走。”
韓稹挑眉道,“就算我出手了,就我跟夜辰兩個人,那也不是秦陌的對手。”
段蕭道,“還會有兩個人。”
韓稹問,“誰?”
段蕭道,“封嘯天、江左。”
韓稹聽到這兩個人名,愣住。
夜辰笑著說,“加上這二人,那就有了九成的勝算了,再有一成,看天意。”
段蕭手指落在太師椅的椅把上,微抬了抬下巴,應聲說,“九成的勝算足夠了。”
夜辰道,“嗯!”
段蕭便低頭開始寫信,寫罷,他就將信遞給夜不鳴,讓他馬上發給宋繁花,夜不鳴應一聲,轉身就走,剛走到門口,推開門,眼前一晃,三隻鳥飛了進來。
夜不鳴一怔,看著那三隻鳥飛進來,落在了段蕭的書桌前。
段蕭一眼就看到了那綁在其中一隻鳥腿上的玉佩,不用仔細地看,隻掃一眼,他就知道這是誰的東西,他幾乎每天都給宋繁花穿衣服,這隨身綁在她身上的玉佩他天天在摸在看,說句不好聽的話,化成灰他可能都認得,所以,一看到這玉佩,段蕭眉頭就皺了皺,他伸手解下玉佩的絛帶,將玉佩拿在手中,左右翻看了一下,手指摩挲著玉佩中間那個花形簇擁著的繁字上麵,眼神漸漸地溫柔了下來。
她懂他心,所以,臨走前給了他致極的歡愉,走後又把她的隨身玉佩寄給他,她在用這種方式向他說明,不管他在哪裡,在做什麼,麵對何種危險,她都與他同在。
段蕭將宋繁花的玉佩貼在心口,慢慢地笑出聲來。
這一生,能遇見她,是何其的幸運。
段蕭愛戀地把玩了一會兒宋繁花的玉佩,小心地收好,對站在門口的夜不鳴說,“速去傳信。”
夜不鳴回過神,立馬走了。
段蕭又對韓稹、夜辰說了他與秦陌交手的種種細節和經過,等二人聽罷,段蕭也讓他們二人走了。
韓稹和夜辰出城,去打聽注意秦陌的動態。
夜不鳴的信傳入宋繁花手中,宋繁花就派出封嘯天和江左。
等四人出動,段蕭就開始在城內布局,迎接雲門十三騎的到來,而此刻,雲門十三騎入了京,卻悉數消失不見,雲蘇沒管,也沒在意,他隻是忙著大婚,忙著接見一撥又一撥的大臣。
原本,他是不用親自接見這些大臣們的,不管是這些大臣前來祝賀還是前來送禮,他都可以完全交給王府的管家來做,但考慮如今的局勢,他還是見了。
見罷,雲蘇疲累地撐著額頭靠在貴妃榻上,郭力前來彙報,隔著一道門檻,對他道,“王爺,元豐和馬懷燕來了,說是來接五少爺。”
雲蘇猛地睜開眼,勾唇冷笑一聲,“讓他們進來。”
郭力道,“是。”下去放人進來。
雲蘇起身,去杜莞絲的院子裡,回來的這三四日,雲蘇每天都會來看杜莞絲,秦暮雪就不必說了,幾乎每天都呆在杜莞絲的院子裡,吃喝睡同一起,杜莞絲的狀態很不好,身體不大好,心情也不大好,秦暮雪陪著沒用,雲蘇勸了也沒用,雲蘇很無奈,他原本考慮著杜莞絲再這麼下去,他就得把杜作雲和杜夫人叫來了,隻是,還沒來得及叫,韓廖就來了。
俗話說,解鈴還須係鈴人,杜莞絲的這件事是因韓廖而起,自也要韓廖來解,至於後果怎樣,那也是韓廖要承擔的。
雲蘇不是去看杜莞絲的,韓廖既來了,他就不會再多管這件事,他是去叫秦暮雪的。
把秦暮雪叫走之後,杜莞絲的院子裡就隻剩下了韓廖。
當然,還有薑小黛、素音,以及伺候的下人們。
杜莞絲身體很虛弱,躺在床上,瘦的不像話,韓廖一進到王府,一進到院子裡,一闖進屋裡,一看到她這個樣子,心都碎了,一邊疼一邊憤怒,憤怒她不懂得照顧自己,憤怒她打了他的孩子。
秦暮雪陪在這裡的時候,韓廖不找杜莞絲算帳,也絕口不提這件事,等秦暮雪被雲蘇叫走了,韓廖就發作了,他將薑小黛和素音毫不客氣地拽出屋子,鎖上門。
薑小黛拍著門大吼,“韓廖,你做什麼!不許你再欺負我家小姐!”
素音拍手砸著門,“韓廖,你敢再欺負我家小姐,我讓你好看!”
薑小黛和素音雖然都有武功,可都不是韓廖的對手,尤其這裡是九王府,每一個殿裡麵的門都很結實,韓廖關門的時候是注入內力了的,不管她二人怎麼拍,怎麼撞,都撞不開那門。
二人在外麵乾著急。
而門內,韓廖看著躺在床上,背對著她,把臉徹底埋在枕頭下麵的女人,冷笑地說,“怎麼,你不打算給我個說法嗎?”
杜莞絲埋在枕頭下的嘴發出粗粗的聲腔,“你滾!”
韓廖絕計不會滾的,非但不滾,還猛的彎下腰,結實有力的手臂撐在床上,呈左右包圍之勢將縮在被子裡的小女人給鎖住,然後頭壓下,衝著杜莞絲露在外麵的雪白的脖頸吻去。
杜莞絲尖叫,伸手就要打他,拉被子,卻被韓廖用力抓住,按在一邊。
他低頭去吻她的臉。
杜莞絲拚命的躲閃,拚命的呼吸,拚命的尖叫,“你敢再對我用強,我……”
韓廖一雙桃花眼裡蓄著滿滿的嘲弄,“你想怎樣?”他低對去啄她的唇,輕笑出聲,“你能怎樣,嗯?”他強硬地按住她的下巴,吻了進去。
杜莞絲抬腿踢他,韓廖按住她的腿,沉下身子,壓住她。
壓住之後,韓廖鬆開唇,隔著薄薄的一片紙不到的距離看著她,語氣低沉地道,“為什麼要這麼傷害自己?你不想要我的孩子,你可以喝避子湯,我也沒指望你能為我生孩子,可既然你懷上了,就不該再打掉。”
杜莞絲流著淚瞪他,“我不想看見你,你滾。”
韓廖道,“不可能。”他冷漠地盯著她的臉,慢慢的,視線對上她哭泣的眼睛,一字一句不輕不慢地道,“你先回答我的話,孩子是怎麼沒的?”
杜莞絲彆過臉,不吭聲。
韓廖就那般看著她的側臉,其實心很疼,也很亂,可臉上的表情就是無情之極,他道,“你明知道發生了那樣的事很可能會懷孕,卻沒預防,我陪在你身邊一年之久,非常清楚你不是蠢笨之人,你回府的第一件事肯定是喝避子湯,那麼,為什麼你還會懷孕?”
見杜莞絲死彆著臉不理他,他伸手拂開擋在她臉上的發絲,麵上無恙,可心裡卻帶著忐忑的心悸,問她,“因為你也不討厭我,也喜歡我,是不是?”
杜莞絲猛地轉過臉來看著他,明明白白地說,“我不喜歡你。”
韓廖眼中露出受傷的神色,卻是壓低了臉去吻她。
杜莞絲又彆開臉不讓他吻。
韓廖的唇都快要貼上她的了,卻硬生生地刹住,他說,“你不喜歡我,卻成了我的女人,你念想著雲蘇,可他娶了秦暮雪,他不喜歡你,更加不會管你,所以,你到最後,隻能成為我的。”
杜莞絲冷笑,“想得到我,你下輩子吧。”
韓廖沉沉地低笑,“是麼?”他捏住她的下巴,強硬地扳過她的臉,讓她清清楚楚地看著自己,“我已經得到過了,不是嗎?”他又壓低了腔調,“得到了一次,就能得到第二次,第三次,或許,一輩子也說不定呢。”
杜莞絲怒吼,“你妄想!”
韓廖挑眉,“有妄想才有目標。”他伸出指腹揉揉她的臉,“莞絲,敢不敢跟我打賭,你這一輩子,最終嫁的男人必然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