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花郡主的臉上先是一喜,隨即又是一紅,瞪了糖寶一眼,說道:“咋地?你們蘇家的大門很難進嗎?”
“不難進,一點兒也不難進!”二盼恰好提著木桶走過來,聞言立刻嘿嘿笑著說道:“你放心,一準八抬大轎把你抬進去!”
菱花郡主臉色羞紅,睨了二盼一眼。
“哼!我有啥不放心的?”菱花郡主傲嬌的道:“說的好像是誰多稀罕進你們蘇家的大門似的!”
“嘿嘿……稀罕!必須稀罕!”二盼嬉皮笑臉的說道:“你要是不進蘇家的大門,我豈不是要當和尚去?”
“那你就去當好了!”菱花郡主白了二盼一眼。
“那可不行!”二盼露出了一本正經的表情,說道:“大師會說我塵緣未了,心係一個叫菱花的姑娘,那個姑娘容貌秀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非我不嫁……”
糖寶詫異的看了看自家二侄子。
自己侄子啥時候變得這麼的油嘴滑舌,這麼厚臉皮了?
糖寶深刻反省,自己這半年來,對侄子們的關心實在是不是太少了?
話說,這些日子,二盼和菱花郡主兩個人這樣鬥嘴,也可以說是打情罵俏,已經習慣了。
大盼和夏思雅等人,也都習以為常了。
除了——
“二哥,非禮勿言。”小秀才走過來,眉頭微皺的說道:“男子漢當頂天立地,言辭磊落,自律自醒,勿忘禮法,切莫於人前言辭輕浮,失了禮數,壞了菱花姐姐的名聲!”
二盼:“……”
“二哥若是再如此的口無遮攔,少不得做弟弟的要給二哥講一講,聖人是如何……”
二盼沒等小秀才說完,就連忙苦哈哈的道:“三弟不用講了!二哥錯了……”
所以求求你快彆說了!
再說下去,二哥就成了調戲良家姑娘的地痞流氓,紈絝子弟了。
二盼想到這些日子以來,三弟不時的對自己的說教,不由的有些頭疼。
他是真的怕了三弟了。
虞太傅也不是個迂腐之人啊,咋地三弟卻越來越古板了?二盼心裡暗自琢磨。
不過,他倒是也知道,自己現在說話太隨意了。
有些話背地裡怎麼說都行,大庭廣眾之下確實不妥。
在這裡倒是無所謂,畢竟南疆民風開放。
哪怕是傳揚出去,也沒有人在意。
但若是回到大燕卻不行了。
大燕禮法繁多,對待女子更是嚴苛無比。
往往是男人言行無狀,世人卻會歸結到女子身上,會苛責女子舉止輕浮,行為放浪,不守閨訓,和男人打情罵俏,不知廉恥……
明明是男人的錯,卻總要女人受譴責。
唉!自己出來快兩年了,是該收收性子,說話注意一些分寸了。
現在不注意著點兒,沒得回到大燕後說禿嚕嘴,帶累了菱花被人看輕。
二盼這樣一想,忽然就覺得在南疆挺好的。
最起碼,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喜歡的就大方的表達出來,不用藏著掖著的。
“當哥哥的整日沒個正行,嬉皮笑臉,油嘴滑舌,倒不如弟弟穩重端方!”
華神醫背著手走過來,端著長輩的架子嗬斥二盼。
說完,彎腰用袖子擦了擦竹凳,回頭看向老宮主,臉上露出了日常的討好表情,點頭哈腰的道:“媳婦快坐,凳子我擦乾淨了。”
老宮主習慣性的坐下,也沒感覺到有什麼不妥。
眾人也已經見怪不怪了。
華神醫又連忙倒了一杯果子酒,一副狗腿的樣子放到老宮主麵前。
“媳婦兒累不累?喝口水,潤潤喉。”
隨即,又見到菱花郡主手裡的烤肉。
“丫頭,肉烤好了不?”華神醫命令道:“烤好了給你們老祖宗拿過來!”
菱花郡主:“……”
菱花郡主嘴角抽了抽,簡直無語了。
您老人家這副狗腿的樣子,還好意思訓斥晚輩沒個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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