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還有你家小姑子的事兒?”王氏滿臉不解。
“娘,這您就不知道了吧?”錢月梅一揚脖子,說道:“像我們家小姑這麼大的孩子,哪個不樂意往熱鬨的地方去玩兒?縣城多熱鬨?隻要我哄好了我家小姑,跟她說縣城多好玩兒,到時候小姑子鬨騰去縣城,我再說二虎沒人照顧……”
錢月梅說到這兒,一挑眉。
意思是,她婆婆一準答應。
王氏,“……”
閨女這個算盤,打的倒是精明。
彆說,沒準還真能成。
錢月梅卻再次露出了神秘兮兮的表情。
“還有呀,娘,縣令夫人可喜歡我們家小姑子。”
到時候她可以帶著小姑子,去縣令大人家做客。
沒準還能結交到,縣城裡的大戶人家的夫人們。
“那日縣令夫人專門來了我們家,拉著我們家小姑子的手,可勁兒的誇,還送了那老些好東西。”
錢月梅說到這兒,眼睛冒光,唾沫星子直往她娘臉上噴。
“那緞子亮的喲……都能閃瞎人眼,還有金鐲子,那麼老粗……”
錢月梅一邊說,一邊比劃。
最後,卻露出了遺憾的樣子,搖了搖頭。
“可惜,我婆婆那個人,太古板了,竟然一樣都沒有收。”
王氏聽了錢月梅的話,又開始納鞋底。
“你婆婆那是通透,知道什麼東西能要,什麼東西不能要。”
王氏說到這兒,掃了自家閨女一眼。
“你也不想想,縣令夫人的東西,能要嗎?”
“難不成將來真讓你們家小姑子,給人家兒子做妾?”
關於“小妾”一說,因為當初一群孩子群毆了縣令公子,鬨的太大。
以至於,村子裡許多人都知道。
王氏身為錢月梅的老娘,早就從錢月梅的嘴裡聽說過了。
“娘,咋就是做妾?沒準是做正頭娘子呢。”錢月梅不服氣的道。
“要是做正頭娘子,就應該三媒六聘的定下來。”王氏說道:“既然人家沒這樣說,那就有可能是提前給兒子買個小妾。”
王氏說完,一副洞徹的模樣,又補充道:“反正你們家疼閨女,給了再多的東西,也肯定會給閨女當嫁妝,不吃虧。”
錢月梅,“……”
張了張嘴,卻無言反駁。
王氏看著自家閨女,問道:“難不成你為了攀上縣令夫人,樂意讓你們小姑子做妾?”
錢月梅想到小糖寶甜糯糯的樣子,立刻一擺手,道:“不成!我們家小姑子,再如何也不能給人家做小!哪怕是縣令大人家的公子也不行!”
王氏鬆了一口氣,自己這個閨女,好像還有救。
“你這樣想最好,娘可告訴你,若是你有彆的心思,也趕緊掐了,否則被你婆家的人知道了,沒得把你休了!”
錢月梅立刻不高興了。
“娘,瞧您說的?我們家小姑子,我也是放到心尖上疼的,咋能有彆的心思?”錢月梅不滿的叫道:“我現在恨不得把我家小姑子,當成小祖宗供起來。”
說完,端起桌子上的山楂水,喝了一口。
“哎喲,這酸酸甜甜的倒是不錯,我家小姑沒準也愛喝。”
錢月梅說完,看向了王氏。
“娘,咱家的山楂乾還有多少?我帶回去給我們家小姑煮糖水喝,哦,對了,再把白糖也給我拿些,哦,還有,我二姨是不是給四草,買了一對紅絨布的頭花,在哪兒?我家小姑沒準喜歡……”
王氏,“……”
為啥她閨女每次來,都像是土匪進村?
錢月梅找到張麥芽的時候,已經半上午了。
張麥芽的背簍裡,裝滿了新鮮的菌菇。
旁邊還有一大堆的豬草。
另外,還有一些野果子,放在背簍一側的地上。
張麥芽看到錢月梅,臉上閃過了一絲驚慌。
眼睛下意識的往不遠處瞅了瞅。
“二嫂,你來了。”張麥芽乾巴巴的道。
錢月梅看到這麼多東西,眼睛不由的一亮。
有了這些東西,她就不用再辛辛苦苦的乾活兒了。
“弟妹今兒運氣倒是好。”錢月梅難得的,對張麥芽有了笑臉。
說完,看到地上的野果子,臉上一喜。
“這種甜果倒是不錯,平時很難碰到的,弟妹你是在哪兒摘的?”
張麥芽聽了錢月梅的話,臉上的表情不由的一變。
“就是恰巧碰到了。”張麥芽道。
錢月梅蹲下身去,把野果子全部放到了自己的背簍裡。
“這種果子甜,小姑肯定愛吃,這些正好給小姑慢慢吃。”錢月梅喜滋滋的說道。
仿佛這些果子,是她摘的。
張麥芽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最終卻又什麼都沒有說。
錢月梅卻猛地抬起頭,向四處望了望。
“弟妹,你聽沒聽到什麼聲音?”錢月梅壓低了聲音道。
張麥芽一驚,“沒、沒有,二嫂怕是聽錯了吧……”
錢月梅又仔細聽了聽,除了風吹動樹葉的聲音,果然什麼聲響都沒有。
錢月梅的臉上,露出一絲失望。
“還以為能順便碰到什麼獵物……”
錢月梅說著,開始裝豬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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