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條的大魚被送了出去。
凡是手裡得了魚的,那嘴都樂的快咧到腮幫子了。
這些鯉魚和草魚,每一條都有好幾斤重。
就連那些鯽魚,最小的都有一巴掌多長,大的怕是得有二三斤。
更何況,蘇家沒送鯽魚,都是送的大鯉魚,說是圖個彩頭。
錢月梅一看大鯉魚一條條的往外送,心肝跟著一顫顫的疼。
這都是銀子呀!
“孩子他爹,這麼多魚能賣不少銀子,怎麼能白白的給人?”錢月梅拽了拽蘇二虎的袖子,低聲說道。
蘇二虎不耐煩的瞪了錢月梅一眼,“爹說送就送,你管那麼多事兒乾啥?”
錢月梅被蘇二虎懟了一句,氣得一滯。
若是平時,她也就偃旗息鼓了。
畢竟,這個家還是公婆做主的。
但是現在,錢月梅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肚子裡的閨女立刻就給了她勇氣。
於是,不甘心的叫道:“我怎麼就不能管?這些魚有我一份兒,也有我閨女一份兒!”
錢月梅說完,特意往蘇二虎麵前挺了挺肚子。
蘇二虎的目光落到錢月梅的肚子上,臉上的表情有些怪異。
“你肚子裡的是閨女?不可能!咱娘都生了六個小子了,才生了咱妹妹,你哪裡有那個福氣?”
錢月梅,“……”
肝疼!
氣得肝疼。
剛才是心疼,現在是肝疼。
好在,蘇二虎還不太虎。
最終看了一眼錢月梅的肚子,解釋了一通。
“大家都是鄉裡鄉親的,平時也沒少幫襯咱家,現在咱家得了這麼多魚,當然要還還人情。”
蘇二虎說到這兒,頓了頓,又道:“更何況,今天咱們家添丁進口,總要慶祝一下。”
錢月梅知道這件事沒得商量,索性眼不見心不煩,一扭屁股進屋了。
至於做飯什麼的,和她無關。
她肚子裡懷著老蘇家的孩子,還是個閨女,理所當然什麼都不用乾了。
錢月梅直接就把自己的地位,提的高高在上了。
以前婆婆懷著孩子也忙裡忙外的,她這個做兒媳婦的,也不好意思十指不沾陽春水。
現在婆婆已經生了,她當然要擺擺孕婦的譜了。
其實,像蘇家這樣窮的叮當響的人家,女人懷了孩子,哪裡就有嬌氣的資格?
飯都快吃不上了,還嬌氣個啥?
照樣是洗衣做飯,喂豬喂雞,什麼都乾。
有的女人甚至快生了,還在地裡乾活兒呢。
窮人哪裡有養胎安胎的命。
不過,蘇家也算是疼媳婦的人家,倒是沒有苛待過兒媳婦。
趙春花也不指望錢月梅,自己殺雞宰魚,忙活的熱火朝天。
“大盼,你幫著娘燒火。”
“知道了,娘。”
大盼雖然年紀小,但是特彆聽話。
趙春花滿眼疼愛的看了兒子一眼,又吩咐蘇六虎
“六弟,你幫著大嫂拔雞毛。”
“好嘞,大嫂。”
蘇小六滿臉興奮的點頭。
拔雞毛可是好差事。
雞毛可以自己留起來,去和小夥伴們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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