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被架空,朕要成就千古一帝!
就在永王與閆瑞二人對話時,齊耀忠領著一行人回到了山洞,他們各自將背在身上的乾柴卸下後,便準備在洞口旁燒火。
可閆瑞卻突然叫出聲製止住了他們,“先莫燒火!”
聞聲,齊耀忠與一眾準備燒火的兵卒都停下了手裡的動作,麵色不解的望向他。
就連永王都未反應過來,目帶困惑地看向閆瑞,“怎麼了?”
閆瑞麵色一肅道“若在洞口燒火,必起炊煙,這不相當於給敵軍自報方位嗎?”
閆瑞也是剛剛一瞬間才想到燒火會起炊煙這回事的,先前因為急於給受寒的兵卒熬藥,他與永王險些都忘了這茬了。
永王悚然一驚,當下便明白了閆瑞的意思,臉上不由泛起憂色,“可……可若不燒柴起火,如何熬製薑湯與藥物?”
永王這話沒錯,若是不燒火便不能熬製湯藥,可這一燒火難免會升起炊煙,這讓人感到兩難的問題擺在永王與閆瑞二人頭上,一時間讓他們為難不己。
齊耀忠適時地站上前來,出言建議道“殿下,閆統領,依屬下之見,不如由我帶幾名兄弟去遠處燒火,繼而將熬製好的湯藥再送回來如何?”
齊耀忠的這個建議也有一定風險性,燒火熬製湯藥所需要的時間不短,這便意味著他們這夥外出燒火的人需要花費不小的時間,同樣有暴露行蹤後被敵軍伏擊的風險,從閆瑞與齊王二人的糾結臉色上能看出,他二人也是料想到了這點。
糾結再三下,閆瑞將目光轉到齊耀忠身上,“你們此行所要承擔的風險不小,萬事需要小心為上,如若有暴露被伏的可能,千萬記住,要不計一切代價逃回來。”
聞言,齊耀忠神色鄭重地朝閆瑞與齊王行了一禮,“屬下定會竭儘全力!”
說罷,他轉頭招呼起與他一同拾柴的兵卒們,將撿回來的柴火與采摘回的野山薑,預留的藥物一同帶出了山洞。
看著齊耀忠等人離去的背影,閆瑞與齊王在心中長長地歎了口氣,氣氛沒來由的有些悲壯起來。
“砰!”
齊王攥著拳頭猛地砸在洞牆上,臉上露出憤恨之色,“若不是你我二人指揮錯誤,就不會落得現今這個局麵,閆瑞,我兩對他們有愧啊……”
說到尾處,齊王眼眶己然發紅,站在他邊上的閆瑞臉色也好不到哪去,略有些無神的看了看天空,腦中思緒被一股難以名狀的焦慮感所纏繞……
“因為遇伏奔逃的緣故,咱們小隊所攜的軍資與糧餉都大大減少了。”閆瑞咬了咬牙,說出了一個齊王最不願意聽到的壞消息,“如今我等剩餘的糧餉,隻夠所有人吃三天了……”
接踵而至的壞消息己經讓齊王感到麻木了,他宛若失了魂魄般無力地坐在泥地上,雙手撓頭瘋笑起來,“天要亡我也!”
慘笑之後,他像是認命般靠在牆邊垂頭喪氣道“既是必死之局,你我隻能認命罷了。”他轉過頭看了眼洞內歇息的兵卒,心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愧疚感,“隻是苦了我宣軍好漢了,我楚天照隻能下輩子在償還他們了……”
相較於己經失去鬥誌,滿心絕望的永王,閆瑞眼中卻閃露出前所未有的瘋狂之色,他扭過頭凝視著永王,神色格外認真的說道“屬下告訴殿下我等所處的危難局麵,可不是讓殿下放棄鬥誌,聽天由命的!”
“既是必死之局,那何不死的硬氣一些?”
聞言,永王猛地抬起頭,“此言何意?”
“待齊耀忠帶熬製好的湯藥回來後,讓受寒的兄弟們暖暖身子,全隊休整一日後就出發!即是十死無生的局麵,那就讓我大宣兒郎死的壯懷激烈一些!他們是兵,你我是將,應當死在與敵交戰的戰場上,而不是窩窩囊囊的死在這無人問津的破山洞裡!”
閆瑞目露凶光,整張臉都顯露出讓人感到心悸的瘋狂之色,“要死,也要拉上那幫狗娘養的緬狗陪葬!”
永王身軀一顫,久久未能回話。
“從最開始閆某就不讚成殿下帶兵回還的決策,現下殿下應該明白了吧?咱們糧餉己斷,物資短缺,原路返回無異於自尋死路,都不用敵軍來擾,我們這一大幫人就會活生生的餓死在路上!”
說到激動處,閆瑞抽出腰間的佩刀,殺氣凜然道“若要在這必死之局中博得一絲生機,惟有以戰養戰!糧,緬狗身上有,物資,緬狗也不缺!既己是必死的局麵,連死都不怕了,何不與緬狗拚上一拚?”
閆瑞一番激昂的話語重新讓永王燃起了心中的鬥誌,一股首衝天靈蓋的熱血在他心中燃燒沸騰起來,眼中忽而射出一道寒芒,“此言有理,既己是必死之局,死在與敵作戰的戰場上,總比窩窩囊囊的死在這陰暗潮濕的山洞裡要強!”
見永王下定了決心,閆瑞臉上露出了會心的笑容,“殿下有此覺悟便好,待修整一日後,咱們就正式出發吧!”
永王鄭重地點了點頭,又道“既決定要對緬賊動手,事先還是要清點下軍資。”
“先我軍一千八百人,弓箭手僅存三百之數,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餘下這三百弓兵儘配有長弓,箭矢之數更有上千。另有騎兵八百,唯剩三百匹戰馬,步兵則有五百人,斧鉞輕盾皆配,餘下九十餘名火槍手每人各有十餘斤火藥。”
聽閆瑞將小隊各項情況一一說明,永王有些驚訝地看了他一眼,但與閆瑞那有些瘋狂的眼神碰撞到一起時,永王這才恍然大悟,閆瑞這個好戰瘋子隻怕在昨晚上就決定要與緬兵殊死一搏了吧?這才會對目前小隊的情況如此熟悉。
永王瞥了他一眼,搖頭道“你這家夥,真是個好戰的瘋子!”
閆瑞倒也不惱,隻是朝他會心一笑道“殿下與我半斤八兩。”
“嗬……”
永王歪嘴一笑,取下自己腰間的佩刀,雙眸綻放出一道凶戾的寒芒,“你這話還真說對了,本王從不是什麼信男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