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耳狌狌艱難的邁出最後一步爬上了這個無名山頭的最頂端。
這一刻它好像看到了就在自己身後被抓住的同族,看到了它們被吃乾抹儘的剩下的殘骸。
下一刻從未曾回頭看過追兵的白耳狌狌回頭了。
一張跟人類並無差彆的臉龐出現在李奉先的視線之中。
人臉之上儘是悲憤與絕望。
一雙原本靈動的眼睛裡此刻蘊含著對全族淒慘命運的無聲控訴。
“李奉先!”
它用儘最後的力氣再次喊出了李奉先的名字,隨後雙腿一軟向著對麵山下滾去。
第一次見到對方正麵的李奉先不由得為它臉上的表情感到一陣發自心底的悲涼,下一刻自己的名字傳入李奉先的耳朵之中。
這一次李奉先沒有跟第一次一次栽倒在地,他穩穩的站住了。
這不是白耳狌狌第二次念出這個名字了。
後麵的這一路追逃它不隻一次想要用族群的能力減慢李奉先追擊的腳步,但是李奉先有了防備之後這一招已經不管用了。
清淨經不愧是道祖親傳,他雖然沒有熟能生巧但是李奉先已經領會到了其中部分精妙之處。
有所防備之下心裡默念清靜經便可令自己心神堅如磐石。
看著白耳狌狌向著對麵山下滾去李奉先強提著腳步邁上了山頂。
放眼向下看去,便發現被攔在下方二三十米處一顆小樹下的白耳狌狌。
現在的白耳狌狌已經徹底爬不起來。
儘管四肢還在不停努力掙紮,但是已經無力支撐它三百斤的軀體了。
看著李奉先持劍越走越近白耳狌狌臉上的絕望越來越重。
“會說人話?”
一步一步走到白耳狌狌身邊,手持利器的李奉先突然有些下不去手。
平時殺詭除妖他內心毫無波瀾,因為對方都是殺人嗜血的東西,不像活物,不管出現多少次李奉先都沒有任何放它們活下去的理由。
這一次一路追逃四五十裡地。
看著白耳狌狌從一路飛躍到步履闌珊,隻有強烈的求生欲沒有一點嗜血無腦的樣子。
資料裡也沒有對方傷人嗜血的經曆,隻寫著對方禍害了不少菜地。
再加上對方剛剛回頭是充滿情緒的一張人臉李奉先突然對食之善行幾個字沒了太多的想法。
看著李奉先走到身邊,閉眼等死的白耳狌狌沒等到利刃加身反而聽到人言之後再次睜開了眼睛。
“李奉先?”
它的眼睛裡突然多了一絲求生欲,帶著疑惑張嘴用清脆的聲音喊出了李奉先名字。
聽到對方突然再次叫出自己的名字李奉先劍都舉起來了,差點就斬了下去。
還好感應了一下,自身神魂並沒有閉眼就睡的衝動也沒有受到衝擊才停下來。
白耳狌狌又被舉劍的動作嚇得閉上了剛剛亮起的雙眼,像極了一個三百斤的豬寶。
“我知道自己叫什麼!”
“我問你為什麼衝擊村寨?”
“還毀了村寨菜地?”
沒挨劍的豬寶聽到李奉先再次問話又睜開了大眼睛。
“李奉先?”
“我問你話呢你喊我名字乾啥?”
“說你為什麼不自己種吃的要去偷彆人的東西吃?”
李奉先突然覺得不對了,怎麼對方喊一下自己名字自己就知道它想說什麼?
你會喊人名了還不會好好說話嗎?
“李奉先?”
“你不會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