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爺用被子把春杏裹好,就喊了一聲,“塵淵,你進來!”
沈塵淵一直待在門外沒走,他聽到了沈老爺和沈太太的對話,也聽到了沈老爺下手的動靜,現在沈老爺喊他,他就推開門走了進去,又隨手把門關上。
沈老爺指著已經死去的春杏說,“現在怎麼辦?把她抬出去找地埋了,還是怎麼樣?”
沈塵淵說,“對外就說今夜得了急症暴斃了,給她買口棺材找個地安葬了!”
沈老爺一聽,這樣比較穩妥,就點頭答應。
沈塵淵把春杏拖回了她自己的房間,想了想又不放心,又回到自己屋裡拿上刀,把春杏的衣服收拾了一下拿到春杏的屋裡,對著已經用被子裹好的春杏又補了一刀,春杏必須死。這樣的醜事一旦爆出來,後果不堪設想。
第二天,沈老爺就讓管家出去買了一口棺材,說春杏昨夜暴斃,讓管家找人拉出去埋了。
管家聽到沈老爺這樣說,也隻是驚訝了一下,就行禮去安排了。
春杏的死沒有翻起任何波瀾,沒人去關心春杏怎麼死的,不過是一個下人,如果在府裡規規矩矩做事,那自然會過的很好,但是這下人起了不該有的心思,死,是必然的結局。
府裡跟過來的下人原本就沒幾個,現在春杏死了,沈老爺想再給沈太太買個丫頭伺候,沈太太拒絕了,她怕了。這沈塵淵和石墨的婚事已經定了下來,她可不想中間再出什麼意外了。
沈塵淵的婚事定了下來,沈塵音的婚事也就提上了日程。
因為沈老爺和沈文瑄的關係,這雷州府裡的一些有些資產的人家就向沈老爺和沈太太遞了名帖,借著拜訪的名義,互相打聽相看,最後沈太太看中了四海糧行魏老板的女兒魏玉蘭。
沈老爺不同意,覺得這魏家不過是一介商戶,而且,這魏家的生意也隻是在黔南有生意,這沈魏兩家結親,主要是魏家想求沈家庇護!
沈太太就沒有想那麼多了,她就想讓自己的孩子們都早點安穩下來,但是,沈老爺的話她也不得不聽,所以,沈塵音的婚事就暫時做罷!
沈老爺還是有眼光的,借著沈塵淵和石墨的婚事,沈老爺找到沈文瑄,想讓沈塵音做沈文瑄的侍衛,沈文瑄也沒有駁了沈老爺的麵子,就安排沈塵音去了青風寨接受訓練,如果考試合格了,就可以做他的近身侍衛!
劉勇看到沈塵音來了青風寨,有些詫異,這孩子基本上沒什麼功夫底子,怎麼來了青風寨?
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劉勇明白了沈老爺的想法,沈老爺這是想牢牢抱住沈文瑄這條大腿。
石墨聽到劉勇和她說沈老爺的打算,不禁歎口氣說,“我們一直努力想要擺脫,這有人就想緊緊抱住,真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啊!”
“其實,我們選不選擇都已經不重要了,沈文瑄這條船我們已經下不了了!既然這樣,我們就好好跟著他,奔個前程吧!”劉勇對石墨無奈的說。
石墨還是有些不甘心,她不喜歡沈文瑄,覺得沈文瑄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無所不用其極。這樣的人用你的時候可怕,不用你的時候更可怕!
“義父,你說沈文瑄還能再回京城嗎?”石墨看著劉勇問,
劉勇想了想說,“如果,慶王出了意外,皇上應該會把沈文瑄召回京。這次,免除了沈文瑄流放犯的身份,現在需要一個契機,有了合適的借口,應該能回去!”
“為什麼?”石墨很好奇,依據是什麼?
劉勇看著石墨的大眼睛說,“沈文瑄就是一把刀,握在自己手裡,還是握在彆人手裡能一樣嗎?
靖王造反,那是首先靖王是皇上的兄弟,他有實權,有封地,有多年積累的財富。你覺得皇上傻嗎?現在想想,皇上判決靖王流放黔南,怕不是也在等著靖王造反,畢竟,也隻有王爺造反,才能處決了王爺收回封地!”
石墨又覺得腦子不夠用了,就感覺怎麼又是一環套一環的,這皇家人的腦子都是吃啥長的,這心思也太深了吧!
劉勇看著石墨那呆傻的樣子,就笑著說,“是不是又覺得想不明白了?”
石墨點頭說,“想不明白!”
劉勇看著石墨問,“你說說,這沈老爺為什麼要讓自己的小兒子也過來訓練,他就不怕他的兩個兒子都出意外?”
石墨認真考慮了一下說,“我是沒想明白,一個兒子已經跟了沈文瑄,如果是我,我覺得我不會讓我的另一個兒子也卷進來。何必都走上同一條路呢?”
劉勇看著石墨說,“如果你想重用一個人,你會用什麼樣的人?是給自己留了退路的人,還是一心一意跟著你不留退路的人?”
石墨腦海裡第一時間就想到一個詞,獻祭!是啊,我的兩個兒子都送給你,我的忠心你能看到,那麼剩下的就是機會了!隻要抓住機會,一切就都有可能!怎麼也是追隨,爬的越高,得到的越多!
石墨是這樣想的,就覺得這沈老爺真不簡單,不愧是經商多年的老狐狸,想的深,想的遠!
轉眼,就到了大年夜,這是石墨到了黔南第一次過年,過了年她就十八歲了!
劉勇很晚才回來,對石墨說,“有消息傳來,慶王死了!被靖王派人暗殺了!”
“真的假的?王爺這麼好殺嗎?”石墨問,
“具體情況不清楚,估計再過段時間,沈文瑄就應該被召回京城了!”劉勇說。
“為什麼啊?這慶王死了和沈文瑄有什麼關係?”石墨想不明白。
“刀還是握在自己手裡才放心!”
石墨聽了劉勇這樣說,還是不理解,這沈文瑄怎麼就成了刀了?護國公死了,沈文瑄也就隻是沈文瑄了啊!
事情果然如劉勇所說,剛出了正月,皇上的聖旨到了黔南,讓沈文瑄進京,沈家族人可全部回京!
石墨以為她會和義父一起走,結果,劉勇告訴她,沈文瑄帶著她先入京城,他需要把人員安排好之後,才能入京!
石墨第一個反應就是人質,沈文瑄帶她走就是為了防備她的義父劉勇,隻要她在沈文瑄身邊,劉勇就隻能聽從沈文瑄的安排。
石墨在這一刻,心裡突然生了反心,真想把沈文瑄一刀噶了。
劉勇安慰石墨說,“彆做傻事,沈文瑄得了勢,我們也會好過許多!要識時務,懂大局!”
石墨垂下眼瞼,長出一口氣,抬頭對劉勇笑著說,“義父,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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