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著毛驢車繼續往家走的陳家瑞,可不知爹娘與冬梅擔心的連晚飯都沒有吃。
雨不但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反而是越下越大,還沒等進村天就徹底黑透了,好在離村子隻有兩裡地的距離,不然可就悲催了。
到處一片黑不咕隆,隱約能看到一點點,陳家瑞也隻能憑著感覺往前走。
原本脾氣溫馴的小毛驢,可能因為皮毛太濕漉的關係,心情特彆糟糕,老是與陳家瑞唱反調。
讓它往東,這畜生偏往西,陳家瑞沒辦法,隻好下車牽著它的韁繩往前走。
就在一人一驢再次較勁時,陳家瑞被甩了出去,好巧不巧,掉進了村外路邊的水渠裡。
在掙紮著往上爬時,隻覺左臉一陣刺痛,疼的陳家瑞齜牙咧嘴,顯然是被什麼東西劃到了。
但此時的陳家瑞,根本顧及不了臉上的傷,就擔心毛驢拉車跑了,那可是幾兩銀子買來的,還有那一車山貨,加在一起少說也得十幾兩銀子。
可能小毛驢也知道把主人甩出去不對,並沒有趁機跑路,而是留在原地等著陳家瑞,聽到他的聲音,甚至還叫了兩聲,仿佛是在說主人我在這裡。
陳家瑞也確實是憑著驢的叫聲,找到了驢車的位置,提著的心才徹底落了地。
這次小毛驢沒有在倔,可能它也知道自己犯錯了吧!
一人一驢在這個冰冷的雨夜繼續趕路,來到自家大門外時,陳家瑞長歎了一口氣,“天呐!終於到家了。”
“相公,是你回來了嗎?”
冬梅聽到院子裡傳來的響動,鞋都沒來的及提,就推開外屋的門,對著漆黑一片的院子問道。
雨聲雖然有些大,但陳家瑞還是聽出了冬梅的聲音,“媳婦,是我回來了,外麵冷你快回屋去。”
確定外麵的人是陳家瑞,冬梅這顆心終於落了地。
還好陳家瑞一直有在車上備油布的習慣,這麼做主要是不想讓外人看清車上的貨物,免得遭小人惦記,所以山貨並沒有被澆濕。
雨下得這麼大,東西隻能暫時放在驢棚裡,等晴天時在搬去雜物間。
小毛驢今日也辛苦了,陳家瑞特意在草料裡放了不少玉米粒,這夥嘎嘣嘎嘣吃得那叫一個香。
今日李母端來一小盆小雞燉乾蘑菇,冬梅撥出一部分讓毛毛吃了,剩下的都被她放了起來。
見相公平安回來,冬梅就端著油燈來到廚房,準備把雞肉和米飯熱一下。
這邊剛把飯菜放在鍋裡,灶裡的乾柴點燃,陳家瑞就渾身濕漉漉的推門進了屋。
冬梅抬頭一看瞬間從地上站了起來,隻見男人左臉上,有道小手指那麼長的口子,皮肉外翻,看起來好嚇人。
雖然血水早就被大雨衝刷的一乾二淨,但這麼長的口子,可想而知當時有多麼痛。
冬梅的眼淚瞬間就奪眶而出,“相公,這是怎麼傷的,是不是很痛。”
望著女人眼中的淚水,陳家瑞搖了搖頭,“掉進水渠裡劃的,不過此時已經不痛了。”
那麼長的口子,又怎麼可能不痛,但陳家瑞最見不得冬梅落淚,隻能裝出一副不是很痛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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