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天氣漸涼的關係,今天來鎮上趕集的人,明顯沒有往日多,所以今天的鹵味,賣的便沒有往日那麼快,差不多要散集了才賣完。
在路上小溪就把賣完鹵味,要去鎮上尋打井師傅的事與大嫂講了。
得知小叔子家要打井,起初大嫂很驚訝,想著打一口井那麼貴,村中又不是沒有公共水井,乾嘛還要浪費那個銀子。
直到聽完小溪的解釋後,大嫂才恍然大悟,小兩口住在村尾,水井離她家距離確實有些遠,不像自己家出了巷子口就是水井。
就像弟妹說的那樣,洗下水確實是項大工程,如果舍不得用水,就洗不乾淨,味道就會特彆大,根本就不會有顧客買。
所以弟妹起了打井的心思,並不難理解,就是想想那麼多銀子,大嫂就替小兩口肉疼。
男人去了大姑姐家,家裡隻有兩個老人和孩子,散集後大嫂就沒有去搭小叔子的驢車,而是與其他在鎮上擺攤的村民,直接回了村子。
小溪與陳家旺則是按照孫家大叔給的地址,幾番打聽終於來到了鄭家大門外。
“有人在家嗎?”
陳家旺把驢車拴在鄭家大門外的一棵柳樹下,抓起銅環輕輕的扣了兩下喊道。
沒一會,大門從沒被打開,隻見走出一個二十幾歲的少婦,看到門外的小兩口輕聲問道“請問二位找誰?”
“大嫂,請問這裡是鄭師傅家嗎?”
“你們說的鄭師傅是我公公,請問你找他老人家有事嗎?”
“哦!是這樣的,我們是竹溪村人,想找鄭師傅幫忙打口水井。”
“哦!那你們進來吧!我去叫家公。”婦人把二人帶到堂屋,看到小溪有孕在身,還特彆貼心的在凳子上,鋪了個厚厚的墊子。
兩人剛坐下沒多久就見一個五十歲出頭的大爺,吊著旱煙袋從屋外走了進來。
“就是你們小兩口要打井,你們可知打一口水井的價格,我老鄭頭平生最討厭賒賬了。”
“知道大概價格,大爺您放心,我們給現銀絕不賒賬。”
鄭大爺聞言抬頭看了看陳家旺,又掃了眼門外的驢車,當視線觸及到車上的擺攤工具時,頓時恍然大悟。
普通人家絕對舍不得花這麼多銀兩打水井,看來這小兩口的買賣做得還不錯,便點了點頭。
“你們打算何時動土?”
“當然是越快越好,如果您明天有時間,完全可以帶人過去。”
“我打井的規律你們可知道?”
“聽村中孫大叔說,您老人家有個愛好,就是每頓飯菜必須有酒有肉,對嗎?”看著對麵坐著的鄭大爺,陳家旺不慌不忙的說道。
“看來這個誤會是解釋不清了。”鄭大爺聞言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說道。
原來鄭大爺要求主家必須每頓有酒有肉,並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與他一起打井的幾個徒弟。
打井是個苦差事特彆累人,沒有點力氣根本就挖不動,尤其是挖到最後從井底往上扔土,一天乾下來,兩個胳膊疼的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一樣。
所以無論去誰家打井,鄭師傅都要求必須有酒有肉,因為在他看來,能打的起水井的人家,條件應該都不差,肯定不會在意那點吃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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