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在嘯,馬在叫。
冰冷的武器刺入滾燙的肉身,秋夜微涼,噴濺出的鮮血冒出淡淡的白氣。
血霧之中,濃鬱的血腥味直往秦澤鼻腔裡麵鑽,這並沒有讓他感到不適,反而加速了他的心跳,讓他愈加的亢奮。
距離之前那場廝殺也不過兩個時辰,雖然身體並沒有休息好,能感受到一絲倦意,但此刻,體內快速攀升的腎上腺素讓他的戰意愈發高昂。
秦澤明白,殲滅這剩下的胡馬兵,他將得到巨額的積分增幅!
不僅如此,這邊關也將再現清朗!百姓們將不再受到胡馬欺淩,而自己也能獲取無比的聲望!
——就讓這場戰鬥,奠定自己反攻的基石吧!
秦澤麵色赤紅,躁動的情緒讓他額頭出了汗,本已乾涸凝結的血液從發絲融化,一滴滴從他臉上滑落。
但已經顧不上擦了,他的手需要拿著武器,砍下眼前敵兵的頭顱!
“殺!”
怒吼聲中,秦澤雙手持戟,如同銀河落九天般,猛地一個橫掃,麵前的兩名胡馬騎兵在驚愕中被砍下整齊的砍下頭顱。
鮮血噴薄而出,染紅了戰馬,也染紅了秦澤的破陣戟!
——
片刻時間過去。
相隔百米,屠於淳瞪大了雙眼,環視著戰場,一顆心已經沉入了穀底,他的臉色不再赤紅,而是變得煞白一片。
冷汗順著他的臉頰,滴滴落入脖頸,一絲涼意從後背攀升。
屠於淳隻以為秦澤手中隻剩下幾千殘兵,因此才會選擇賭上一把,率領大軍來打反擊戰,意圖殲滅秦澤,砍下他的人頭,從而揚名天下。
但——
麵對這突然從側翼殺入的兩隊騎兵,他明白自己做錯了抉擇。
秦澤不止有這幾千殘兵,他竟然還有後手,還有埋伏!
是手下的情報有誤,還是秦澤從虎戎關緊急調來了這兩支騎兵,在這個時刻似乎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隻有一點,這兩支渾身黑盔,手持長戟的騎兵,如同暗夜裡狩獵的狼群,正無情的斬殺著一名接一名的胡馬兵。
自己這一萬五千人的北胡遊騎兵,在他們麵前竟然完全沒有抵抗之力。
縱橫北庫草原多年,屠於淳自認為在這草原之上,自己的遊騎兵戰力強悍,任何軍隊在自己麵前,都絕不是對手!
除非敵方有著數倍的兵力,才有可能擊敗自己。
即便是兩年前的那場戰鬥,秦顥天雖然帶兵來北涼,打贏了自己,但他手下的軍隊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而今天,自己那引以為傲的北胡遊騎兵,卻在兵力遠少於自己的秦澤手中,經曆了慘敗。
屠於淳揚起臉龐,目光跨過正在廝殺的士兵們,落到了百米外正在廝殺的秦澤身上。
他的呼吸逐漸加重,握刀的手微微顫抖,而後猛地一個握緊!
“秦澤!來與我一戰!”
屠於淳聲嘶力竭的一個暴喝,一扯韁繩,朝著秦澤衝殺過去!
即便今日戰敗,他也定要斬下秦澤的人頭,無論付出多麼大的代價!
屠於淳有種強烈的預感,若是今日不將他拿下,日後他必定將率軍殺向北庫草原。
這樣的虎狼之師,假以時日壯大起來,北胡如何能敵?
此子!斷不可留!
這種預感是如此的強烈,甚至讓久經沙場的屠於淳此刻心中竟然萌生出恐懼之意。
一聲怒吼打斷了他的思緒。
“何須我主公動手!”
“屠於淳,你的人頭,我來收下!!!”
一名身騎駿馬,手執梅花槍的俊秀男子怒目而視,他駕馬跨過數具屍體,銳不可當的直衝而來!
僅僅是幾息間。
那杆飄揚著紅櫻的長槍,便刺到了屠於淳麵前!
屠於淳雙腿夾緊馬腹,那長刃隻是一撥,便彈開了槍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