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
隨著武理的倒下,頓時引起一片驚慌。
而此刻的武理眼前發黑,腦海中天旋地轉,臉上的笑容還維持著,但卻是僵硬的,其臉色也變得越來越白,一直到持續不斷的喊聲傳入耳中,他才逐漸緩過神來。
“呼——”
被士兵們扶起的他坐在地上喘著粗氣,冷汗爬滿了整張臉,便是如此,他還是伸手擺了擺,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沒.....我沒事。”
“突然起身,氣血不暢,現在沒事了。”
說著他就要站起來,但已經淚眼婆娑的婦人卻勸說道:“歇會吧,族長,聖上傳令來了,您再....”
話未說完,武理已經蹣跚的站起了身。
儘管臉色依舊發白,但這張蒼老的麵容上卻再度出現了笑容:
“我好得很。”
旋即,他又看向其他人,笑著擺手說:“沒事了諸位。”
“老毛病了嗬嗬。”
眾人這才逐漸平息,但還是一臉擔心的看著他,武理笑著轉過身,不再言語。
辰時六刻,未有消息傳來。
武理拄拐靜立,目光看著城樓上揚起的大纛。
巳時三刻,依舊不見有消息傳來。
此時,陽光熾烈,跟隨而來的幼童們大多已經醒來,稍大些的隻是靜靜的或站或坐,稍小些的卻偶爾傳來嬉鬨聲,他們或捉著地上的小蟲,或依在母親懷中朝著彆的小孩擠眉弄眼,在嬉笑。
武理時而看著城門,時而扭頭看向身後。
按照腳程來說,進城的人若是順利,應已經麵見了聖上才對。
而閻承若是捉住了人,按理來說應也該趕過來了。
可兩頭都沒有消息傳來,他也隻能無言沉默。
烈日當空,霞光萬丈,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近的站在南澤城外看著這座城池。
‘我們桂雲城真是遠遠比不上啊,即便是想造,也造不出這樣的城池來,還得是他們才行.....’在無數的愁緒中,他於心中感慨了一聲。
巳時七刻。
翹首以盼的武理等於等來了消息。
派出的人駕馬歸來,傳達了“聖上要麵見族長”的話來。
武理精神大振,雖然這道消息晚來了接近一個時辰,但終於是等來了。
隻是聖上要求他一人前去,但這無妨,他並不在意。
於是在眾人既擔心又期盼的目光中,武理騎著馬匹,僅是揮了揮手,沒有說多餘的話,獨身往南澤城而去。
收斂了神色,武理駕馬到了城門口。
一眼看去,他本已平靜的麵容上泛起驚色。
原來這城牆後麵,此刻聚集著這麼多兵馬,各種戰具就擺在城下,披甲執銳的焱兵們個個身材昂藏,刀槍劍戟聳立如林。
這副模樣,他們像是要出征。
武理吞了口唾沫,跟著接應的焱兵往皇城而去。
當穿過外城,進入內城時,武理呼吸越發粗重起來,隻因這裡依舊還有數不清的兵馬,此外還有一門門尚未見過的戰具。
這樣雄厚的兵力,這樣多的戰具,他能想象出那一夜他們是如何攻破這座城池的。
但可怖的地方在於即便是攻進了城,他們依舊還有如此兵力。
‘沒有損耗嗎?’武理如此想到。
但已容不得多想,進了內城後,便是一路急行,一段時間後便抵達了皇城。
皇城門口有士兵正在清掃血跡,武理下了馬,伸手將額前垂落的白發撥於耳後,在忐忑的中跟隨焱兵進了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