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獄內,長孫無忌手握寶劍走了進來,房遺愛看著眼神凶狠的長孫無忌,嚇得躲藏在了角落裡,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長孫無忌見他如此膽小,心裡似在盤算什麼。
“房遺愛,你好大的膽子,先帝如此器重於你,把高陽公主許配與你,你卻不思皇恩,欲圖謀當今陛下的江山,你可知罪?”
長孫無忌惡狠狠地盯著房遺愛,盯得房遺愛內心膽戰心驚。
“我沒有。”麵對長孫無忌的質問,房遺愛卻想著推脫自己的罪行。
“哼,你彆逞能,重刑之下,我看你還敢不承認。”
說罷,長孫無忌命人大刑伺候,房遺愛頓時被五花大綁地抬到外麵,兩名軍士用麻油浸泡的鞭子使勁往他身上招呼,本以為房遺愛能堅持一陣,卻不料才打了兩鞭,他就全招了出來。
“彆打了,彆打了,我招。”房遺愛哭著向長孫無忌求饒。
“你們退下吧。”
長孫無忌打發走所有人後,走到房遺愛跟前目視著他。
“房遺愛啊,本太尉和你的父親同為先帝的臣屬,我和他同朝為臣幾十年,情誼非同尋常,如今,他的子嗣卻謀反作亂,我真為房玄齡感到悲痛啊!”
說罷,長孫無忌一臉嚴肅地看向房遺愛:“你的父親功勞很大,但謀反是死罪,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即便你的父親有大功於社稷,你和你的家人依然難逃死罪,你知道嗎?”
“我知道!”房遺愛一臉無力地說道,事到如今,他又有什麼辦法呢,要不是當初高陽公主太強勢,就憑他房遺愛,哪敢造反,自己這是被人當驢使了。
“知道就好,說吧,此事還有哪些人參與,說出來便是有功,既然有功,那你的罪行就會相應的被減少。”長孫無忌似笑非笑地說道。
對此,房遺愛閉口不言,長孫無忌見他如此不上道,便威脅道:“想想你的家人和孩子,還有你的兄弟他們,都會受到你的牽連,或斬首、或車裂,此案均由我負責,你們該怎麼死,我想我是有權利去處置的。”
“我……”
長孫無忌的一番話,徹底擊垮了房遺愛的心理防線,長孫無忌見他緊張了,於是說道:“說吧,謀反是大罪,就憑你們,根本沒資格謀反,隻要你說出幕後之人,本太尉酌情處理,或許可以看在你父親房玄齡的麵子上,求陛下留你一命。”
長孫無忌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決定將此案涉及的更廣,這樣便可以將他的政敵一網打儘。
“如果我說了,果真能留我一命?”房遺愛心動了,他從小嬌生慣養,連兩鞭子都承受不住,更彆提被殺頭了,若是能活命,他想方設法都的爭取。
“當然。”長孫無忌肯定地點了點頭。
房遺愛見長孫無忌答應了自己,事到如今,無論是真是假,他也無從辨彆,隻能順著長孫無忌的意思去做,或許尚有一條活路。
房遺愛猶豫了一會,隨後開口道:“吳王也參與了謀劃……”
房遺愛深知,長孫無忌和吳王李恪矛盾很深,因此,他決定誣陷吳王去迎合長孫無忌,以求得家人保命之機。
“此話當真?”
聽聞房遺愛說吳王也參與了謀反,長孫無忌內心激動不已,他和吳王政見不同,又在貞觀末年結怨,如果能借此事將吳王也牽扯進來,那正合他意。
反正如今鄧宏出征在外,距離回來還要一段時間,他有充足的時間來處理吳王,隻要吳王一死,鄧宏就算心裡有恨,也為時已晚。
“太尉,我都死到臨頭了,哪還敢有半句假話,吳王確實參與了這次謀劃。”房遺愛說道。
“好,你立即寫下吳王參與謀劃的經過。”長孫無忌已經迫不及待,欲拿李恪等人開刀了。
見房遺愛有些猶豫,長孫無忌又保證道:“隻要你說的都是真的,到時,我自會保下你一家人的性命,不過你的駙馬都尉和榮華富貴卻是保不住了。”長孫無忌似笑非笑地說道。
對此,房遺愛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不妥,謀反本就是殺頭的大罪,隻要能大難不死,榮華富貴又算的了什麼。
說罷,房遺愛不再猶豫,長孫無忌立即命人取來紙墨筆硯,讓房遺愛寫下來。
不一會,房遺愛就將構陷吳王的罪證寫好交給了長孫無忌,長孫無忌拿著吳王的罪證,差點沒抑製住得意的笑容。
“好啊。”長孫無忌將紙放進了衣袖,接下來,他便是要聯係褚遂良他們一起進宮向皇帝明言了。
太極宮內,李治無力地靠在龍椅上休息,不一會,長孫無忌就領著褚遂良來到了太極宮內。
“陛下,此案已經查清,房遺愛他們對謀反的事實供認不諱。”
“這麼快就招供了?”李治有些感到不可思議。
“對了,據房遺愛交代,此次就連吳王也參與了其中。”說罷,長孫無忌拿出了房遺愛誣陷李恪的罪狀,交給了李治。
李治得知吳王也參與了其中,先是感到震驚,然後又是一臉不信,他接過長孫無忌遞來的罪狀,仔細地看了起來。
“這不可能,吳王絕不會是謀反作亂之人,朕了解他的為人,他絕不會這樣做的。”李治看完罪證,仍然不願意相信吳王會參與謀反。
見此,長孫無忌立馬上前說道:“陛下,據臣查明,吳王當年本就欲對儲君之位欲謀不軌,怎料先帝立了陛下,吳王肯定懷恨在心,因此,他背地裡聯合宗室之人奪位,也在情理之中。”
“是啊陛下,防人之心不可無啊,這吳王向來野心不小,陛下若是不信,可召房遺愛一問便知,此等危害社稷之舉,絕不能姑息。”褚遂良也趕緊站出來勸道。
見兩位大臣都如此說,李治也隻好決定召房遺愛前來一問究竟。
不一會,房遺愛就被帶到了太極宮,他跪在地上不敢直視李治,李治則一臉氣憤地看著房遺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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