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後,鄧宏便躺在了院子裡,獨自睡了去,所有人都沒有打擾他。
他這一躺啊,腦海裡又不禁浮現起了曾經的一幕幕,不過片息,卻又煙消雲散。
一直睡到了晚上,鄧宏才醒來,而香蘭與淑婉,早已把飯做好了!
晚上,楊寧去了吳王府沒有回來,家裡就鄧宏與香蘭和淑婉三人。
飯後,鄧宏抱著二人在院子裡閒坐。
坐著坐著,淑婉卻看著鄧宏,溫柔的說道:“夫君,你為什麼不想要個孩子啊?”
二人跟鄧宏也有七八年了,但這麼多年來,卻也沒懷下一個孩子什麼的。
其實也並非香蘭和淑婉身體不行,而是鄧宏在關鍵時刻,總是不願意……
“孩子!”
聽著淑婉的話,鄧宏陷入了沉思之中……
許久後,他摸著二人的頭笑道:“我有你三人便也足夠了!”
“可夫君名聲顯赫,總的有個傳承啊?”
香蘭不解地看著鄧宏,對此,鄧宏隻是微微一歎:
“功名利祿也隻不過是過眼雲煙罷了,至於傳承,對我來說並不重要。”
“哦,好吧!”
香蘭懂事地點了點頭,看著她們二人的樣子,鄧宏的心裡難免有愧疚,鄧宏也知道她們的心思,但對於如今的自己來說,實在不想再種下什麼因果了!
於是,鄧宏笑道:“有了孩子,豈不是束縛住了自己嗎?”
“等過幾年,我不做官了,咱們一家人就四處遊山玩水,再也不過問天下事,豈不痛快啊?”
或許是對她們的愧疚,鄧宏總想對香蘭她們好一點,因此,心裡早已有了打算。
“先生,這樣的話,你都說了快十年了!”
淑婉撅著個小嘴說道。
“是嗎?”鄧宏有些尷尬地側看著她。
“嗯嗯。”
“這次是真的。”鄧宏笑著點頭道。
聞言,香蘭笑道:“夫君不要勉強,我與妹妹本是身份低微的舞姬,能得先生榮寵,已是莫大的恩緣,如今,怎還能奢求什麼呢?”
“唉!”見她這麼說,鄧宏卻是歎了一口氣,無他,跟著自己的幾個女人都太懂事了!
不過他心裡已經下定決心,辭官歸鄉。
如今,吐蕃大敗,李隆基又沒有昏聵,朝廷內外穩定,自己在與不在,也沒多大影響。
所以,鄧宏決定,帶著幾位夫人去滇池附近定居。
那裡山清水秀,不但遠離朝廷,還可以替李隆基監視南詔,甚好。
李千裡去後,鄧宏在京中,也隻有姚崇那麼一個朋友了!
因此,鄧宏更加珍惜與姚崇相處的時間;
二人閒來無事,便經常聚在一起下棋、聊天,就像兩個退休的摯友一樣,無話不談。
但開元九年,注定會有許多人離去。
這年秋天,冬未至,長安便已經迎來了寒風,而姚崇的身體,也開始變得越來越差。
李隆基對他很是關懷,不僅派禦醫前來給他診治,還經常來小院看望他。
但儘管如此,已經年有七十一歲的姚崇身體還是未見好轉,為此,鄧宏下朝後時常去看望他。
小院內,姚崇咳嗽不斷,但卻不影響二人談笑風生。
“先生,朝中公事繁忙,你不必如此前來照顧我的。”
看著忙碌的鄧宏,姚崇心裡充滿了感激。
這些年來,自己的子女們嫁的嫁人、在外為官的也沒有回來,姚崇身邊啊,也隻剩下鄧宏一個久伴的人。
光看外貌啊,鄧宏就像姚崇的子嗣一樣,對父親無微不至的照顧。
“無妨,朝中之事有宋璟和張九齡他們,我懶散慣了,若無大事,我都不想上朝了”鄧宏笑道。
對此,姚崇深有同感,他說道:“這樣也好,先生為大唐忙碌了一百多年,也該好好休息休息了!”
“所以啊,你得趕緊養好病陪我呀,不然,我且不無聊死了!”
姚崇聞言,眼裡卻裝滿了無奈,他帶著遺憾說道:“怕是沒有時間再陪先生了!”
“說什麼話呢,你放寬心一點。”鄧宏安慰道。
論生離死彆,姚崇倒是比李千裡看得開。
“再寬心也無用了,人之將死,豈非人力可以補救,遺憾的是,姚崇往後不能再與先生共行了!”
說著說著,姚崇頓時思緒萬千,腦海裡更是浮現了從前同鄧宏同朝為官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