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在唐今肩膀上的手臂格外用力,他埋在唐今的頸間,呼吸為了克製那強烈翻湧的情緒而顯得有些淩亂。
“唐今,你個混蛋……”
他像是在罵她,從牙縫間擠出來的“混蛋”兩個字聽著都叫人覺得他已經是忍耐到了極點。
不忍耐的話,怕不是抬手就要往她這個混蛋臉上來一拳了。
嗯……騙了他二十三年,還把他少年時的一顆少男心騙得七上八下日夜糾結,他氣成這樣倒也是情有可原。
但是。
唐今低頭在他耳尖上輕輕咬了一下。
薛忱動作一僵,下一刻就將她抱得更緊了,“混蛋……”
但是,他這模樣,半分威脅性都沒有,實在可愛。
唐今低聲附在他耳邊,話語間灑落的氣息不斷刺激著他敏感的耳尖,“所以,薛大將軍年近三十還不娶妻,是在為我這混蛋守身嗎?”
悠然的氣息將整個耳朵全部包裹。
細微的電流瞬間耳尖迅速蔓延開。
說不上是被點破心事的羞恥。
還是被她氣息引發的躁動。
薛忱的後脊逐漸繃緊,圈在唐今肩膀上手臂也愈發用力。
從漆黑發絲間露出來的,那被唐今格外關照的耳朵,已經紅得不像話。
紅紅的。
但莫名又像是顫顫巍巍的兔子,可愛又可憐。
唐今雖然瞧不見他這會的表情,但光是想想也能知道了。
薛忱那張古銅色的臉上肯定已經是飛紅一片,銳利的劍眉隻能擰著,雙眸緊閉,細密的睫不斷顫動,羞恥咬唇忍耐壓抑。
唐今眸底的色彩逐漸混沌加深。
她不再刺激薛忱那可憐的耳朵,而是埋低了些頭。
溫熱的曖昧氣息襲上薛忱的喉頸,輕而緩慢的聲音,像是要一點一點地,慢慢吞吞地,以最磨人的速度將人的理智吞沒。
“薛忱,過幾日的新婚夜裡,記著避開人來。”
即便隔著衣物,唐今依舊能清晰地感知到薛忱身上肌肉的繃緊。
在耳邊僵硬又顫抖,近乎無措的呼吸聲裡,唐今微微挑高了一下眉。
她的小竹馬,她的小胖墩,他們年近三十都還守身如玉的大將軍,確實,不是不行啊。
唐今伸手托起薛忱的下巴,在他潮紅的臉色之中,吻上了他的唇。
修長的手指勾開了薛忱的腰帶。
薛忱抓了一下她的手,似是想要阻止她,但很快,就在溫柔的吻間鬆了力氣。
月色皎潔,船艙太小,害得他們隻能緊緊相靠。
青年銳利的劍眉還死死擰著,瞧著像是有多麼不悅,有多麼糾結。
但是那雙漆黑的眸子早已在迷離的月色之間,渙散了焦點。
……
冰涼的湖水從修長冷白的手指間淌過,帶走粘連。
薛忱仔仔細細地,認真幫唐今洗著手,那張俊美疏朗的麵孔在月光之下,像是一塊燒紅的鐵。
唐今輕輕勾了一下他的手指。
薛忱的動作頓了頓,很快便若無其事地繼續給唐今洗手。
隻是那張臉上的溫度再次攀升,就連握著唐今的手掌都變得燥熱。
注視著青年的狐眸比深不見底的暗藍湖水還要渾濁。
新婚夜,應該早些來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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