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
混合在一起的藥粉確實配出了金萬兩需要的藥,仔細配製出來的藥液也確實沒有毒。
但過多藥性強勁的藥材混在一起通過金針進入經脈,卻催發出了另一種更強橫的藥效。
桌上的紅燭還沒有燃儘,但也已經燒到了頭。
金萬兩給自己紮了兩針勉強保持清醒,將一旁呆坐著的唐今猛地拉起,聲音沙啞:“下山,找水。”
龍虎寨裡的人都已經休息了,他們不可能大半夜地在山寨裡頭找人要水,按照龍殷那多疑的個性,必定會對他們生出懷疑。
好在他們先前停靠過馬車的地方,旁邊還有條小溪……
唐今比他早發作,雖然有內力強撐著的,但那藥性又不是毒,想用內力擋也擋不住。
她被金萬兩扯著往外走了幾步,才緩慢反應過來,將金萬兩抱起,運起輕功直接從山寨上空掠過,以最快的速度下山。
但體內的火來勢洶洶,金萬兩靠在她懷裡,死死掐著自己的手腕,借由痛意讓自己保持一點清醒。
再好的藥,藥性太過凶猛也就成了毒。
甚至比毒更甚。
唐今的輕功不如往日穩,離著那小溪還有一小段距離,她一時失手,兩人便直接從半空中狠狠墜了下去。
雖是夏季,周圍的樹木都枝葉繁茂,但林子地麵還是掉著不少樹枝跟葉片,兩人在地上滾了兩圈,沾了一身落葉,直到人撞上棵樹,才勉強停下。
後腰猛地撞上樹乾,金萬兩悶哼一聲,被痛意稍微喚回一點神誌。
但這點零星的清醒卻在另一個人咬上他的脖頸時,瀕臨崩潰。
沒湊到一塊還好,這樣抱著在地上滾了幾圈,便像兩團隻帶著零星火點的乾柴猛然湊到了一起,燃起熊熊烈火。
一身淩亂,渾身帶著燥熱之氣的青年將他壓在樹乾上,脖頸上的肌膚一痛,鮮紅的血珠沿著瓷白的肌膚掉落,沒進衣物中。
金萬兩疼得微顫,用力壓著唐今的肩膀想要將她推開,“呆子……”
儘管對方隻是如懵懂野獸般的啃咬,金萬兩卻也被帶動著,身體裡的火燒得越來越旺。
除了水,確實也還有彆的辦法可以發泄這些多餘的藥力。
可是……
金萬兩的腦海裡還在天人交戰,唐今卻已經循著本能,一把扯開了他的腰帶。
金萬兩驀地回過神,緊緊按住了她的手。
他用的力氣極大,一雙眼尾壓紅的長眸裡難得瞧見嚴肅認真:“呆子,你隻能同你歡喜的人做這事,知道嗎?”
金萬兩自認不管怎麼算他都算不上一個君子。
他算計過很多人,坑蒙拐騙趁火打劫落井下石的事情從沒少做過,江湖裡恨他,想殺他,想要他命的人數都數不儘。
他看著好似多風光,但也不過隻是個會裝模作樣些的小人。
其實照他的私心,便是順勢而為又如何呢?
反正她什麼都不懂。
可是不行。
她什麼都不懂。
明明沒有內力,但金萬兩的力氣卻大得出奇,即便唐今用上內力,一時半會竟也難以掙脫。
但金萬兩說的話,擒雁是聽不明白的。
她不知道什麼歡喜不歡喜,她隻知道,她很熱,而眼前這個人的肌膚,好像能解了她的熱。
手上的力氣加重,唐今還是將金萬兩的手狠狠按進了草地裡。
金萬兩手腕一陣劇痛,還沒來得及反抗,陰影便壓了上來。
或許她還是存著些理智,但又懵懂:“練功?”
她好像也明白了解這藥性的辦法。
喉嚨乾的像是要冒煙,金萬兩的聲音沙啞的厲害,“是,但是呆子,這種武功你隻能同你歡喜的人練。”
“你不是還要去尋浮萍嗎?你不喜歡我的,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