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
懷裡的青年已經再找不出半分清冷仙尊的模樣,那雙朦朧的墨眸像是一幅被潑了水,暈開的山水畫,所有的一切都已經不再清晰。
在藥物的驅使下,他仰頭去吻唐今,抓著她的衣領將滾燙的臉貼上她的脖頸。
“要我……”他抓著唐今的手放到了自己身上。
隻是他大概還有些痛,將唐今的手按在自己肌膚上的時候,下意識又放輕了一點力氣。
唐今回過神,用外袍將他裹住,將他抱了起來。
她帶著人回了自己的寢宮。
螢綠的草木本源仍不間斷地輸入青年的身體裡,唐今抱著溫折玉,什麼都沒有做。
隻是那些草木本源雖然能恢複青年身體裡的傷,卻並沒有紓解藥性的能力,溫折玉抱著唐今,自己勉強坐起了身。
披著他身上的外袍沿著那些傷痕累累的肌膚滑落,帶著淤青的腳掌踩過衾被,他踉蹌了一下,跨坐在了唐今身上。
或許是坐下的時候牽扯到了身上的傷,他背脊繃緊,腿彎也不自覺向內瑟縮了一下。
等緩過來,他又像是懵懂無智的野獸一般,靠向唐今。
唐今抱著他,按著他,低頭將額頭抵在了他的肩膀上。
“彆動了……”她的聲音有些低。
但溫折玉聽不見,身體裡的火已經將他所有的意識和理智都融化。
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在渴望著。
唐今抱著人,因他身上的傷又無法圈緊他。
他還在繼續,隻是始終不得章法,動作越來越亂,身上的溫度不降反升,唐今像是抱了一團火炭。
螢綠的光芒沁入毀得一塌糊塗的經脈臟腑,釘入後脊上的鐵釘慢慢掉出,那些可怖的傷口逐漸恢複。
他抓著唐今肩膀的手漸漸有了力氣。
“要了我……”
滾燙的氣息灑落唐今耳畔,連同來的還有溫折玉顫抖的聲音:“求你。”
……
做什麼事都應該有一個底線。
溫折玉被抓,被審訊,被拷問,站在魔族的立場上,站在與溫折玉為敵的立場上,唐今從不覺得自己的命令有什麼不對。
但……
他不該被侮辱。
溫折玉被抓後,她從來沒有去過地牢,也沒有問過溫折玉的任何情況。
她避開了有關溫折玉的所有事情。
一開始唐今覺得自己隻是想要避嫌。
但現在她才明白了一點。
或許,她隻是不想看見溫折玉這副模樣。
……
對於已經和凡人無異的溫折玉來說,被管進喉間的那壺酒是致命的。
那足以折斷他身上最後的傲骨。
他沒有了辦法,隻能夾緊唐今的腰,抓著唐今的手探向身後,氣息淩亂,“求…你……求你……”
唐今反扣住了他的手。
溫折玉渾渾噩噩地想要掙紮,隻是才剛動了一下,那雙帶著涼意的手便按住了他的後腰。
唐今低垂眼睛,手掌有些用力。
那雙淺眸如湖麵之上的冰層,清明得尋不見一絲欲望。
耳邊屬於青年的聲音已經越來越啞。
高山之上清冷孤傲不染凡塵的雪,不該被折斷傲骨,踏進泥裡,變成這副模樣。
良久,漆黑的藤蔓終究是順著青年的意,繞過青年的腳踝,往上。
在藥物的作用下,溫折玉的身體已經不再需要彆的準備。
“嗯……”
溫折玉漸漸停下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