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今抓住了他的手腕。
但剪刀的尖端已經紮到了眼球,可是,沒有任何血液流出,在那顆“眼球”上,甚至出現了剪刀劃過的一小段白痕。
唐今幾乎捏碎他的手腕,她抓著林有虞的手狠狠往旁邊一甩,將那把剪刀甩了出去。
她怒極反笑,抓著林有虞的手指指著另一隻眼睛,“下次,記得紮這邊。”
唐今將他扔回了沙發裡,平緩了一下呼吸。
半晌,她聲音冷淡地道:“事不過三,再有下次,你就隻能去棺材裡見你父母了。”
重重的關門聲後,室內隻留下了林有虞一個人。他漠然地看著空氣,紅得可怕的眼眶裡滾了一滴眼淚出來,然後就再也止不住了。
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珍珠沿著眼角沒進發鬢,從沙啞的喉嚨裡滾出了一兩聲嗚咽,逐漸這嗚咽聲越來越大,變成了野獸嘶吼一樣的哭聲。
“啊啊啊啊——”
……
唐今取出左眼框裡的義眼,聽著底下的人彙報著昨天林有虞的遇到的人和事。
“顧明夏對林先生說了些話,她手腕上有傷,似乎是因為與林先生的分手自殺過。林先生的母親因為顧明夏的話對他十分失望,不僅打翻了林先生給她的湯,還將林先生趕出了病房。林先生從這開始就一直有些魂不守舍。”
“後來林先生一個人去見了林長風,林長風對林先生多有關心,噓寒問暖,隻是林先生見過林長風之後,情緒越發不對勁,回來之後進了房間再沒出來過,晚飯也沒吃。”
顧明夏……
唐今撐著額頭給那誰打了個電話過去,聲音冷淡,“我讓你看好顧明夏。”
“我看得挺好啊。”
“她昨天去看她前任的母親了。”
“嗯?什麼時候?”
“上午九點。”
“……oc,這女人時間管理大師吧?她八點半才給我送完溫暖呢。”
顧明夏應該是發現了林有虞不知道為什麼對她非常愧疚,並因為這種愧疚對她好感度上升,所以故意接近林蘩賣慘,又故意在林有虞麵前表現出傷心欲絕的樣子刺激他。
按照林有虞的性格,這麼下去,他要麼瘋,要麼想不開直接尋死。
最近的事情弄得她沒什麼耐心,剛剛林有虞雖然沒真的傷到她,但用的力氣確實很大,她眼窩裡現在還悶悶作痛。
她轉著手上那顆義眼,朝電話那頭道:“今天晚上,你這麼做……”
吩咐完那邊,唐今找出顆新的義眼戴好,回了房間。
房間已經亂得不成樣子,東西都砸了一地,林有虞縮在房間的一角,身上有不少被碎片刮出來的傷口。
唐今看了下他的眼睛,空洞木訥。
沒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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