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
聽到唐今親口承認了她“悶騷”,裴令之終於忍不住心滿意足地彎起了唇。
他摟上唐今的脖子,又依偎進她懷中,“你前世對著我屍體說的那些個話,我都沒聽見……”
他揪緊唐今的衣領,聲音卻輕:“這一世,你要一句一句,再說給我聽。”
懷裡柔軟暖乎的嬌狐狸,似乎變得比從前更會纏人了。
唐今看著他低掩的根根長睫,也應了聲好,“隻是,要說很久。”
裴令之才不在乎呢,“這一世,你我有的是時間。”
這倒也是……
唐今將他抱緊些,又在他頭頂輕輕落了一吻。
裴令之抓著她腰間的衣帶把玩,麵頰卻微微紅了。
他能感覺到,她對他的態度真的與從前不同了。
她對他,多了從前從未有過的鄭重與嗬護。
想到這裡,甜意暖意便驀然縈繞進心底,纏得裴令之的一顆心都不知該做什麼好。
他揪著唐今的衣帶玩,看似是打發時間,實際卻是不知自己此刻該做些什麼。
從前她對他冷冷淡淡,眼裡總是瞧不見他,所以他才想儘辦法去勾她的注意力,可如今……
裴令之微一抬頭,就對上那雙專注看來,儘裝滿他身影的淺眸。
“怎麼了?”
她再這麼一問,裴令之就更不知自己該做什麼了。
他搖了搖頭,又靠回她肩上,繼續無措地揪著她的衣帶玩。
她該是看出來了,玉涼指尖輕輕搭上他的手背,半晌,就那樣握住了他的手。
明明都做過不少更該知羞的事了,可如今一個輕輕的握手,卻叫裴令之又開始羞赧,緊張。
他抓緊了手底下的衣帶,自覺手指都僵得跟木頭似的。
正想著該怎麼轉移注意力,腦袋裡靈光一閃,裴令之驀地抬頭坐了起來,質問她:“你是重活過來的?”
唐今當然點頭。
裴令之的臉色卻一下就沉了,“那你……你還罵我?”
徑直將他推倒在地上,說什麼他夢裡都賤——
沒等唐今狡辯,裴令之又揪起她的領子,黑著臉咬牙補充:“還掐朕脖子,說要讓朕再死一回?!”
唐今:“……”
唐今動了動唇,好半晌,才艱難擠出幾個字:“臣……當時還未清醒。”
裴令之冷笑一聲,“可我記得,你是一覺睡醒之後才掐的朕,而且,未曾清醒就會掐朕的脖子,清醒了就不會?那你到底是心儀朕還是又在與我虛與委蛇?!”
剛剛隻顧得上喜、惱,哪裡想得起這些個矛盾之處。
但這會大腦開始工作了,裴令之一下就發現了許多疑點。
若她前世在他死後就已然明白自己對他的愛意,重活過來瞧見他,應當是滿臉驚喜,怎會是當時那副模樣?
可若不是,那……
裴令之不敢想下去,隻能盯著她,要她給自己一個答案。
唐今確實被他問得一時都有些答不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