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她喜歡現在這樣熱熱鬨鬨,充滿煙火氣的生活。
這樣會讓她感到自己是被人給愛著的。
趙雲稷聽得十分動容。
他自以為已經十分關心懷葭了,沒想到還是沒有注意到她的內心還有這樣的渴盼。
想來苦難擱在任何一個人身上都是切膚的疼痛,彆人就算再關心也很難感同身受。
想了一會兒,他正準備開口勸說幾句,蒼耳卻突然開口了。
“看來……你走不了了。”
趙雲稷怔住。
他順著蒼耳的視線看了過去,發現林向寧正朝著這個方向走了過來。
他有些疑惑地開口問道:“他來做什麼?總不會是來砸場子的吧?”
剛說完這幾句話,他自己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說實在的,林向寧不是那種孤注一擲的人。
走到如今這個地步,荼蕪閣和林記已經是水火不容的局麵了。
說白了,他們其實一直在等林向寧的反應。
按照他一貫的行事作風,不可能什麼都不做。
不過因為林記背後站著他這個太子殿下,他應該也不會光明正大地跟林記對著乾。
最有可能的反應,應該
是在背後搞些小動作,儘量為自己贏取一線生機。
公然砸場子這種事兒,隻能算泄私憤,對他本身並沒有任何好處。
林向寧是個無利不起早的商人,他不會做這種對自己沒有任何益處的事情。
蒼耳看著樓下的人,她的表情也有一些困惑,“砸場子也不會一個人來啊!我怎麼看他的表情……跟昨天的秦奮有點像呢?”
丁叔說,昨天秦奮離開他們林記之後,直接去了對麵的荼蕪閣。
一直待了差不多一個時辰才離開。
聽說他倆是十來年的交情了,他該不會是想勸說林向寧跟他一起離開京城吧?
趙雲稷想了一會兒,他果斷地搖了搖頭,“我覺得不會……林向寧不是那種人,他經營了半輩子才得到如今的財富和地位,又怎麼可能輕易放棄呢?哪怕真的走到走投無路的那一天,我相信他寧可落得一個兩敗俱傷的局麵,也覺不會輕易認輸的。”
蒼耳有些若有所思,“可在昨天之前,你能猜到秦奮會突然來這麼一出?難道他是個輕易會放棄的人嗎?甚至我一直覺得,林向寧和秦奮一直都是同一類人,這應該也是他們兩個關係交好的最大緣由。”
趙雲稷欲言又止。
按常理說秦奮是不會這樣輕易放棄的,可這不是情況特殊嗎?
換做是他,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清清楚楚地知道他的過去,對他本性中最惡劣的那一部分了若指掌,甚至可以說連他
下一步做什麼,她都在一旁冷冷地看著。
他可能也會感到羞恥,進而產生逃離的念頭。
秦奮的舉動確實有些匪夷所思,但隻要知道內情的人,細想一下也能夠理解。
但林向寧不一樣。
他又沒有跟任何人有這樣深的淵源,不至於連戰旗都不豎,就直接不戰而敗了吧?
這也太慫了。
到底是當了十幾年林氏家主的人,難道連一丁點反抗的勇氣都沒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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