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說了一會兒話之後,正好知春趕著馬車來接,蒼耳和阿緋就起身打算回虞國公府了。
丁仁和鐘牧這幾天著實累壞了,懶怠挪動,就直接歇在了林記。
蒼耳剛鑽進馬車,一眼就看見趙雲稷正在閉眼假寐。
她頓時笑了起來,“雲稷,你怎麼來了?”
阿緋見狀,很有眼色地退了回去,跟知春一起坐在了馬車外麵。
車輪開始緩緩轉動。
馬車裡,趙雲稷幽幽開口道:“我都五天沒見你了……”
蒼耳有些心虛,“最近實在太忙了嘛!”
趙雲稷拉她在自己的旁邊坐下,有些意味不明地開口道:“知道你忙,最近整個京城都在議論林記的香料,就連深處後宮的母後都聽說了……我說這店是你開的,母後都不問你為什麼要開一家這樣的店,直接就說讓你得空了派人給她送進宮幾盒,全京城的命婦都用過的東西,她可不能趕不上趟……”
蒼耳聽得忍俊不禁,“明天我就讓知春給娘娘送過去,還有雲臻……她年紀小,我給她選幾盒清淡的。”
趙雲稷點了點頭,他伸出手臂將蒼耳攬到自己的懷裡,輕聲問道:“累嗎?”
蒼耳依偎在他的胸前,很誠實地開口道:“累,不過挺高興的,因為我的目的快達到了。”
趙雲稷輕笑,“是,林向寧已經快走投無路了……你得多加小心了,要是他被逼急了,說不定會狗急跳牆……”
懷葭不讓他出麵,他
原本還想著在背地裡悄悄幫一幫她。
沒想到他什麼都還沒來得及做,她已經把這場戲進行到高潮了。
隻是進展得太快了也有缺點,中間沒有時間緩衝,對林向寧的刺激就會格外的大。
這些天他將林記周圍的布防又加了兩層,就是擔心她的安危受到威脅。
蒼耳對此完全不擔心,她一臉沒心沒肺地開口道:“有你在,我沒有什麼好害怕的。”
說完,她的臉上露出了幾分得意,“怎麼樣,我很能乾吧?”
趙雲稷將她散落的鬢發攏到了後麵,一臉溫柔地開口道:“是,懷葭很能乾,特彆能乾。”
蒼耳看著他眼底幾乎滿溢的情愫,心臟控製不住地開始狂跳起來。
她慌忙低下頭,有些掩飾地轉換了話題,“那什麼……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這一次張樾幫了我的大忙了。”
事是何氏做的,但蒼耳心裡很清楚,若是沒有張樾點頭,何氏作為一個內宅婦人不會做這種立場明顯的舉動。
說起這個,趙雲稷也笑了,“我昨天跟父皇議事,父皇提起你這事兒,說他聽說了很多夫人姑娘們之所以會去林記買東西,都是從張樾的夫人何氏推薦她們去的,問我知不知道這件事情,我說知道,父皇就很嫌棄地看著我,說——張樾那個老頑固這一次這麼機靈,朕怎麼覺得他看的是懷葭的麵子,而不是你這個太子殿下的麵子呢?”
蒼耳的腦子一時間有些轉
不過來彎兒,“張樾怎麼會看我的麵子呢?他看的自然是你的麵子。”
她有自知之明,在那些食客的眼中她或許算是個人物。
但在那些朝臣心目中,她身上的標簽永遠是“太子殿下的未婚妻”。
他們願意捧她的場,都是因為礙不過趙雲稷這個一國之君的情麵。
想到這裡,她突然有些不安起來,“不是……你怎麼連這事兒都告訴陛下了呢?”
她也就算了,陛下知道了頂多說她一句胡鬨任性。
可張樾不同,他為人踏實努力,走到今天這一步也著實不容易,若是因為她受到猜忌,影響他今後的仕途,那她可就罪過了。
趙雲稷搖了搖頭,“不是我說的,是皇叔說的。”
蒼耳十分驚訝,“榮王爺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呢?”
趙雲稷笑道:“皇叔就雲普一個孩子,你當他真不關心雲普在外麵做什麼啊?”
“可阿普又沒有在林記,榮王爺關注林記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