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味道……跟張夫人用的是同一種，但好像要更有層次一些，讓人忍不住會聯想到清晨帶著露珠的花朵。
既有清新的氣息，又有從內裡散發的濃鬱滋味。
任氏讀書少，她不太會形容，但至少她能聞得出來，這香比張夫人用的品質要更好一些。
她緩緩睜開了眼睛，“這香……真的是一兩銀子？”
常年連忙道：“千真萬確……一兩銀子兩盒，還送一個香囊。”
任氏的眼底浮現出困惑之色，“可若是這樣的話……她賺什麼呢？”
開門做生意就是為了賺錢的，不然誰願意做這等無用功？
可程姑娘這樣好的香，卻偏偏賣了低價，她圖什麼呢？
常年聽懂了她話中潛藏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說……這香還不錯？”
任氏果斷地點了點頭，“何止不錯，比張夫人用的還要好。”
常年怔住。
他想到蒼耳說的開張優惠，不由地猜測道：“許是新店開張的緣故？”
或許吧！
任氏想了想，她又問道：“程姑娘有沒有說彆的？”
常年想了一會兒，他開口道：“程姑娘說你若是用
得好，還煩你多為林記說幾句好話……”
“林記？”
任氏抓住了重點，“你是說程姑娘新開的店鋪叫林記？可為什麼呢？她不是姓程嗎？”
“還真是……”
常年撓了撓頭，“我沒注意到這個細節，因此也沒有開口問她……哦，對了，程姑娘開的店鋪就在那個荼蕪閣的對麵，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她好像有故意叫板的意思。”
任氏點了點頭，她有些若有所思地開口道：“這還真不是你的錯覺，那個荼蕪閣的東家……就是姓林的。”
常年有些震驚，“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任氏小心地將香料盒的蓋子蓋了上去，“管它是什麼意思呢！咱這種小百姓，這事兒反正跟咱們沒關係。”
常年也認可她的觀點，隻是他有些猶豫，“那……夫人要不要替林記宣傳呢？”
“當然要了。”
任氏毫不猶豫地回答道：“我買著了好東西，還不能去外麵說道說道了？不對……我的圈子有限，也不認識幾位貴夫人……不如這樣，我勻出一盒香來，給張夫人送過去……她是府尹夫人，比我認識的人多，到時候也能多替林記說幾句好話。”
常年有些猶豫，“張夫人會不會多心呢？”
送一盒比她用的香更好的過去，這不是打她的臉嗎？
“你笨啊！”
任氏忍不住戳了戳他的額頭，“若我是從彆處買的，那我肯定不敢送到張夫人跟前去，可那
位程姑娘是誰？國公府嫡女，將來的太子妃娘娘……說不定張夫人還要感謝我給她這個機會呢！”
常年不住地點頭，“也是，反正那個荼蕪閣的東家也沒幾個人認識，但程姑娘的麵子，應該是人都願意給的。”
任氏笑了，“就是這個道理。”
這事兒一旦傳出去，說不定那些朝臣的夫人們會爭先恐後地去照顧林記的生意呢！
沒有人願意錯過這個討好未來太子妃娘娘的機會。
就算小門小戶的，應該也願意去光顧。
畢竟比荼蕪閣的便宜不少。
有省錢的，關鍵品質還不低一點，那誰還會去買貴啊？
缺心眼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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