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耳和趙雲稷在店裡剛坐了一盞茶的時間,很快就迎來了林記開張的第一位顧客。
陸子顯帶著爽朗的大笑邁進了門檻,“掌櫃的,把你們最好的香料都拿出來,我要好好挑一挑、選一選。”
丁仁麵色一喜。
謝天謝地,總算是要開張了。
剛準備上前去招待客人,卻被蒼耳伸手給攔住了。
蒼耳看著來人,有些無奈地開口道:“老舅公,您還是彆裝樣子了,反正就算您選了香料,我也不好意思收您的銀子,那不等於還是沒有開張嗎?”
聽她這樣說,陸子顯頓時笑得更歡實了。
他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麼,眼角餘光看到趙雲稷在角落坐著,手中正在翻看一卷文書,看起來像是一本公文。
這是將公務都搬過來這邊處理了?
看來太子殿下對自己的這位未婚妻,心裡不是一般的在意啊!
這樣想著,他的臉上浮現出恰到好處的驚訝,“咦?原來殿下也在這裡啊?”
趙雲稷正在翻看鐘牧之前拿的那本製香的書。
聞言抬頭瞥了他一眼,淡淡開口道:“彆裝了,我就不信你不知道我在這裡。”
他這位舅公看起來粗枝大葉的,其實心裡跟明鏡兒似的。
他應該一早就得到了消息,知道他和懷葭來了這裡,這才特意趕了過來。
陸子顯拊了一下掌,朗聲大笑道:“殿下學壞了呀!以前碰到這種事情……你肯定會看破不說破的。”
說著,他朝著蒼耳擠了擠眼
睛。
蒼耳有些汗顏。
這意思是在說……是她把趙雲稷給帶壞了嗎?
要她說的話,也可能他的本性就是如此,隻是碰巧被她打開了某個開關而已。
趙雲稷倒也不著惱。
他收起了手中的書卷,開口喊鐘牧過來上茶,並親自招呼陸子顯坐下,一臉誠懇地開口道:“說起來以後懷葭在這溧水街上開門做營生,還要仰仗老舅公多加關照了。”
陸子顯有些受寵若驚,“這不是應該的嗎?都是自家親戚,畢竟叫我一聲老舅公……”
“咦?”
他停頓了一下,突然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一件事兒,“殿下怎麼也跟著程姑娘一起叫老舅公了?”
以前他可是一板一正地叫他“越國公”的。
趙雲稷的唇角揚起,“不是老舅公說的嗎?都是自家親戚……再說夫妻同體,既然懷葭叫您老舅公,孤也理應跟著一起叫才對。”
蒼耳一臉匪夷所思地瞅著他。
什麼跟什麼啊?
因為這是你的老舅公我才跟著一起叫的,怎麼現在到你嘴裡變成你跟著我一起叫了?
再說了,什麼叫“夫妻同體”……提醒你一下,咱們倆現在還沒有成親呢!
陸子顯有點被繞懵了。
他想了一會兒,拍著胸脯開口道:“沒關係啦!叫什麼都行……殿下放心,隻要有我陸子顯在,肯定不會讓程姑娘被人給欺負了去。”
趙雲稷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他知道陸子顯雖沒有在朝中任職,但他的人脈很廣
,三教九流沒有他不認識的人。
尤其是這條溧水街上,他已經經營了二十多年了,有個風吹草動的,他都能夠提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