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了一會兒,蒼耳有些釋然地開口道:“雲稷,我相信你……其實我對秦奮也沒什麼仇恨,畢竟有愛才有恨嘛!沒有愛自然也就沒有恨了……可他畢竟坑過我一回,現在又娶了程懷薇那個女人,我看見他就覺得十分不順眼……這種感覺你能理解嗎?”
趙雲稷的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他能理解。
理解懷葭正在無所不用其極地撇清自己跟秦奮之間的關係。
想了想,他開口問道:“那你想拆散他和程懷薇嗎?”
蒼耳搖了搖頭,“我做什麼要拆散他們倆啊?我跟你說,其實他倆挺配的,都是缺心少肺的那一種人……他倆可千萬彆分開,最好鎖死在一起,再也不要出來禍害彆人了。”
聽她說得這樣義正言辭,趙雲稷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故意板著臉道:“他負了你,你還想給他一段美滿的姻緣……你對他可夠好的啊!”
蒼耳有些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你這就醋得沒道理了啊!還美滿的姻緣……他才不在乎這個呢!他在乎的是權勢、地位、財富……悄悄跟你說,他正好是我二舅的下屬,我二舅說了,隻要有他在一天,秦奮就彆想有出頭之日了。”
趙雲稷聽得有些驚訝。
這話要是從田子越口中說出來的,那他一點都不奇怪,因為他本來就是整個田家最不受束縛的那一個。
可田子逸不一樣,他是一個正直到接
近迂腐的人,會拋棄自己的底線說出這種徇私的話來……看來他心裡挺看重這個小外甥女啊!
咦?不對呀!
“你二舅也知道你過去的那些事情嗎?”
按理說,這種隱秘的事情……不應該廣而告之才對啊!
蒼耳搖了搖頭,“沒有……我隻是告訴二舅他罵過我,我二舅就信了。”
趙雲稷沉默了。
田子逸這點不行啊!
盲目相信彆人不說,也太護短了點。
護短得都沒有原則了。
他回頭有機會一定要提點他一下。
蒼耳想了一會兒,她突然莫名地樂了起來,“說起來你的官比我二舅還要大得多……我在你麵前給秦奮上了一記眼藥,那他的仕途是不是可以說已經斷掉了?”
剛剛在心底默念一定要有原則的趙雲稷聽了這話,他毫不猶豫地開口道:“那是自然,有我在,他就算拚了命也爬不上來。”
那什麼,原則是一定要講的。
他的原則就是但凡懷葭不樂意看到的人,那就都滾遠一點吧!
蒼耳滿意地點了點頭。
有了趙雲稷這句話,秦奮就算摔倒了能夠重新爬起來,也一定會被再次死死地按在泥潭裡。
真好。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她是個小氣的人。
他若是過得好,她心裡的這口氣就一直理不順,相反他越是過得落魄,那她就越高興開懷。
趙雲稷看著她一臉喜滋滋的模樣,他心裡有些哭笑不得。
原以為她會對舊人念念不忘,沒想到她確實是“念念不忘”,隻不過是念念不忘怎樣才將他整治得再也出不了頭。
他知道懷葭這樣說有哄他高興的成分在,但不得不說他確實吃這一套。
想了一會兒,他語氣平淡地開口道:“以後跟他保持距離,不要離得太近,要不然我會不高興。至於你想整他……那就隨便了,我不會插手。”
這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讓步了。
誠然,他也可以一紙調令將他遠遠地踢出京城。
可他若是這樣做了,難保不會在懷葭心底留下些許意難平。
那還不如讓他留在京城隨便蹦躂,就憑他和程懷薇兩個不討喜的程度,遲早有一天會敗掉所有人心目中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