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會兒,趙雲稷繼續問道:“那後來呢?”
後來她又遭遇了什麼樣的事情,怎麼會……突然就離開了呢?
雖然她一直沒有提及自己是在哪個年紀離開的,但趙雲稷能猜得到,她離開的時候一定十分年輕。
不然的話,若她帶著一個中年人甚至是老年人的記憶生活,她表現出來的狀態就會無形中顯得暮氣沉沉,不會像現在這樣充滿了朝氣。
這個時候的趙雲稷並沒有意識到,他其實已經完全相信了蒼耳口中這個略顯荒誕的故事。
沒有絲毫懷疑。
都說到這個地步了,蒼耳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但因為之前說了隻有部分記憶,所以她還是模模糊糊地解釋道:“關於這部分的記憶,我記得不太清晰,隱約記得我應該是生了某種病走的……”
她沒敢提自己之所以會得那個病,跟那個男人存在莫大的關係。
當然這些都是她爹罵人的話。
其實她一直不認為自己當初生病是秦時導致的。
他沒有逼著她去跟彆人拚酒,更沒有逼著她不按時吃飯。
憑良心說,她會落得那樣一個結局,跟她自己本身存在莫大的關係。
但她清醒,不代表她的親人們也能做到這樣理智。
就像她爹不認可這種說法一樣,若她老老實實地將原因說出來,趙雲稷肯定也會像她爹一樣,將事情全部歸罪到那個人的身上。
說不定他還會認為
她為了那個人的前程,連自己的身體健康都顧不上了。
那不是徒增嫌隙嗎?
饒是她已經儘量說得雲淡風輕了,趙雲稷聽了還是麵色大變。
蒼耳握住了他的手,試圖安慰他,“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在異世重新醒來之後,她最開心的莫過於重新擁有了健康的身體。
有些東西擁有的時候不在意,一旦失去了就會後悔莫及了。
健康就是其中的一種。
還好,老天爺竟然重新給了她一次機會。
趙雲稷看著她,他突然伸出了雙臂,重重地抱了她一下,悶聲開口道:“明天我就讓鐘牧給你診脈,讓他開藥給你。”
不管她的身體有什麼問題,哪怕隻是一個小小的苗頭,他也一定要及時幫她掐滅掉。
不是吧?
蒼耳的臉瞬間皺成了一團,“我又沒有生病,為什麼要喝藥啊?”
前世生命的最後階段,醫院的治療手段對她已經不起什麼作用了,兩位叔叔心疼她,就到處給她找中藥偏方。
各種草啊蟲子之類的,奇奇怪怪的東西混雜在一起,還要熬上好幾個小時,最後再一臉期待地端給她喝。
她心裡很清楚,那些東西對她壓根就沒什麼用處。
但她作為一個晚輩,讓長輩為她操碎了心已經是大不孝了,又怎麼能眼睜睜看著家人的心血被浪費呢?
最後隻能把心一橫,捏著鼻子將那碗黑
乎乎的東西喝了下去。
喝到最後,她一聽見“藥”這個字就惡心乾嘔。
前幾天鐘牧閒著沒事兒,給尋味居的姑娘們都配了中藥包,說是可以美白養顏。
阿緋她們喜滋滋地拿回去熬了。
她卻有些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