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她努力抬頭看向他,一臉認真地開口道:“我不解釋什麼……因為有許多事情,是無法用語言解釋得清楚的。”
她那段匪夷所思的過去,她不會告訴他。
不是因為不信任他,而是對她來說,那真的已經成為過去了。
應該塵封起來,不再被提及的過去。
她忍著心頭的澀意,繼續開口說道:“我隻能告訴你,從我出生到現在,你是唯一一個我主動想要嫁的人,也是唯一一個,我想要攜手共度一生的人……這件事情上,我問心無愧。”
趙雲稷的動作頓住,繼而懊惱不已。
他將蒼耳緊緊地抱在了自己的懷裡,有些心痛地開口道:“懷葭,不要那樣說……我從沒有懷疑過你……”
他相信懷葭對他是有感情的,雖然不知道深淺。
但她不是那種會為了某種目的犧牲自己感情的人,既然選擇了他,最起碼在那一刻她是想要跟他一起長久生活的。
這一點他還是有自信的。
他隻是有些心慌。
說不出來的心慌。
不隻是那個秦奮,還有程將軍和程夫人。
總覺得他們和懷葭之間的關係十分奇怪,相處間十分熟稔,就
好像這些年的分離從不存在一樣。
但她和老國公,以及懷逢懷遇相處的時候,他卻並沒有這樣的感覺。
原本也隻是以為,這是父母子女之間特殊的心靈相通。
可秦奮這個人出現之後,他突然又不確定了。
任一個人隱藏得再深,隻要他們之間確實有糾葛,以他的手段就不可能查不出。
除非,這些事情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維去考慮。
說得再直白一點,大概已經是非人力能及了。
這讓他覺得恐慌。
雖然他是這個時代權利的擁有者,但任憑他再有本事,他也抵不過天意。
若天意要分開他和懷葭,他大概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
正因為如此,他才感到前所未有的焦慮。
說白了,他還是害怕失去她。
蒼耳依偎在他的懷裡,她的眼淚大滴大滴地落了下來,將趙雲稷胸前的衣裳完全浸濕了。
她對秦時,從沒有升起過“非他不可”的念頭。
有的隻有不甘心。
畢竟她為那段關係付出了許多心血,可最後卻落得了那樣一個滑稽的結局。
再退一步來說,若她當初沒有突然得了不治之症,她跟秦時一彆兩寬,從此各自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她可能也不會這樣耿耿於懷。
就是因為她成了一個失敗者,還沒有重新來過的機會,那個人才漸漸成了她心底一根無法拔除的刺。
尤其是後來,他以秦奮的麵目重新出現在她的麵前。
這根刺瞬間就插得更深了。
她可以
發誓,她對秦時沒有舊情可言,也沒有仇恨可報,她隻是想拔除這根刺。
僅此而已。
可若是因此在趙雲稷的心裡種下了一根刺,那她也不知道這樣做到底值不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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