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子越笑了,他有些意味深長地開口道:“說起來今安這個未婚妻……還是他自己尋來的呢!”
聽他這樣說,連田子黎都感到好奇了,“今安自己找來的?他不是不想成親嗎?又怎麼會主動去找呢?”
蒼耳不住地點頭,“對啊對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呢?”
那什麼……風花雪月、癡男怨女之類的情感小故事,她最喜歡聽了。
就連程懷遇都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雖說他現在還不到議親的年紀,但多聽一些長長經驗也好啊!
田子逸瞪了自己弟弟一眼,“什麼叫自己尋來的?你這樣說置人家姑娘的聲譽於何地?”
說完又看向了自己的外甥女,瞬間換上了一副溫和的表情,“彆聽你小舅胡說……其實是今安以前就認識的一個姑娘,姓黃,聽說是他以前來京城的時候偶然間認識的,這次又碰巧遇到了……黃姑娘跟他抱怨說,她的爹娘最近一直在給她相看人家,生怕她成了家裡的老姑娘……恰好今安最近也生了成親的念頭,就試探著問她,他能不能上門去提親。”
程立德忍不住感歎道:“那還真是趕巧了,時機剛剛好。”
今安那孩子一向比較有自己的想法,之前家裡不知道給他說了多少個姑娘,他都無動於衷。
那位黃姑娘,她的抱怨若是說得早上一段時間,今安頂多也就是唏噓一下,順便安慰幾句,都不
會往自己身上聯想。
可今安現在的想法變了,他想要成親了,正好就有一個適齡的姑娘也在發愁自己的親事。
這叫什麼?
瞌睡了正好有人送枕頭,可不是得趕緊接住嘛!
程懷遇的臉上流露出憧憬的神色,“這可真是天定姻緣啊!”
不知道等他到了適婚的年紀,能不能也遇到這樣一位正好合適的姑娘。
蒼耳卻聽得皺了眉頭。
究竟是什麼樣的姑娘,會對一個陌生男人抱怨自己的爹娘在趕自己出門啊?
恐怕她早就對陸表哥有心思了,這一次隻是單純地試探他對自己的態度吧?
田子黎也有同樣的想法。
立德他們是男人,天性粗心,這才覺得一切都是巧合。
她可不這麼覺得。
不說彆的,今安幾乎每年都會回京探親,那黃姑娘之前怎麼不抱怨呢?
偏偏到他想要成親的時候來抱怨。
太過湊巧,本身就是一件極其反常的事情。
田子黎和蒼耳對視了一眼,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了田子越。
這個雖然也是男人,但心眼兒比一般男人要多得多,他或許知道什麼內情也說不定。
田子越見狀笑了出來,“你們還是聽二哥講吧!他講的比較客觀。”
免得又說他添油加醋,非要給一件平常的親事上麵增添幾分風流韻味。
嗬,他其實已經夠客氣的了。
若真要他敞開來說,他會毫不客氣地指出,自己那一向自詡聰
明的外甥這是掉到了一口早已挖好的,特意等他跳進來的溫柔陷阱中。
好在對方品貌不差,家世也說得過去,所以就算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外甥掉進去了,他這個當舅舅的也沒打算去撈他。
蒼耳又看向了自己的二舅,她有些急切的開口追問道:“那後來呢?陸表哥問了那句話之後……那黃姑娘是怎麼回答的呢?”
田子逸完全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對這件事情如此感興趣,但他還是如實回答道:“聽今安說,那姑娘當時猶豫了一下,說要回去跟家裡人商量一下……這事兒也真是趕巧了,那黃姑娘的娘親恰好是你大舅母的閨中密友,兩個人關係交好,來往十分密切……她回去一說她娘親就願意了,隻是提出了一點,說是舍不得自家姑娘嫁那麼遠,想讓小夫妻倆成親後長居在京城。”
這倒也是人之常情。
但話說回來,陸表哥是家中獨子,恐怕姨母和姨丈舍不得他離開自己身邊吧?
田子黎也是這樣想著,她有些擔憂地問道:“那大姐和姐夫是怎麼說的?他們同意嗎?”
田子越笑著接話道:“大姐他們自然舍不得,但今安好不容易主動說要到一個姑娘家提親……他們怕錯過這村就沒這店了,最後就說看今安自己的意思……誰知今安對這個問題完全不在乎,他說無所謂,反正京城也有這麼多的親人,住這兒也不寂寞。”
程立德和田子黎麵麵相覷。
這可是離鄉背井啊!怎麼能因為一句“不寂寞”就下定了決心呢?
這倒黴孩子,真不知道心疼自己的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