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夏在一旁插話道:“是姑娘自己好奇吧?”
她們都是從小按照暗衛的標準來培養的,不會對任何事情產生多餘的好奇心。
可姑娘不一樣,她臉上的躍躍欲試已經快掩蓋不住了。
蒼耳也不否認,她理直氣壯地開口道:“怎麼……有誰規定不能好奇嗎?”
她都十幾年沒見那個人了,再說這中間還隔了一個生死,也不知道那人現在能不能認出她來?
若是能夠認出來,那這出戲就更有意思了。
……
程懷薇站在虞國公府的大門口,她的臉上滿是屈辱的表情。
曾幾何時,這裡是她自小長大的家。
沒想到如今她竟然連進都進不去了。
秦奮站在她的旁邊,他的聲音聽起來帶著幾分涼意,“若我是你的話,就會把那份不甘和嫉恨給收起來,換上幾分委屈外加可憐。”
程懷薇有些不忿,“我都說不來了,你非要來自取其辱……”
秦奮轉身看
向她,他一臉冷漠地開口道:“不來?可以啊!那你就得接受自己失去了虞國公府嫡女的身份,一輩子做我這個小官吏的婆娘,永無出頭之日。”
程懷薇有點被他冰冷的表情給嚇到,她忍不住低聲喃道:“就算我願意,你也不甘心一輩子當個小吏吧?”
新婚之夜,她一臉嫌棄地讓自己的新婚夫君離自己遠一點。
沒想到對方不惱不怒,隻是很平靜地開口道:“你不想嫁我,我也不見得想娶你……咱們這樁親事不過各取所需罷了,你也犯不著在我麵前擺國公府嫡女的譜。”
她聽得十分震驚。
她雖然看不上這個秦奮,但在她的認知中,這個人一定是之前曾經見過她,對她暗生情愫,這才不顧她現在身份的變化,執意要迎娶她入門。
沒想到他竟然會說壓根就不想娶她,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既然臉皮被扒下來了,她也就毫不客氣地譏諷道:“既然不願意,那你為何要娶?彆跟我說你不知道……我已經不是曾經的國公府大姑娘了。”
親自把這句話說出口,比殺了她都還要難過。
但若是能因此打擊到眼前這個眼神淡漠,連骨子裡都散發著一股冰冷的男人,就算自揭傷疤也值得了。
秦奮倒也坦誠,“因為我家道中落,想要恢複昔日榮光必須得借助一些勢力,而你……已經是我能選擇的範圍裡,最好的選擇了。”
她被他過於直白的話鬨得
滿心難堪,同時也有些不太理解,“可我都離開國公府了,又能給你帶來多少裨益呢?”
秦奮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這就算一場賭博了……祖父說老國公是一個麵冷心軟的人,他極其重視自己的血脈親人,就連他的兒孫也都是重感情之人,我就賭他們終究會對你心軟……我也不奢求太多,隻要他們肯承認你姓程,是國公府名正言順的一份子,那我自然可以借助這份關係向上爬,哪怕他們不會提供實質上的幫助也無所謂。”
她聽懂了他潛在的意思。
就算那一府的人都不待見他們,但隻要他們肯承認她是程家的人,那自然會有見風使舵的人給他們提供方便。
就像當初她以虞國公大姑娘的身份在外麵行事,祖父也未必給她提供了多少支持,但有這個身份在外麵擺著,那些眼明心亮的人自然會主動湊上來。
到了那個時候,即便回不到以前的風光日子,也總好過被國公府給完全舍棄。
本質上她也不是個笨人,自然知道怎麼做對自己才最有利。
隻是,眼前這個男人,能夠麵不改色地將自己的親事當成一樁賭注。
這樣深沉的心思,她真的不會有被反噬的那一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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