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她朝趙雲稷走近了幾步,壓低聲音問道:“什麼時候聽我爹說的?剛才進大門的時候嗎?”
趙雲稷也小聲回道:“程將軍說他家女兒喜歡吃燒烤,今天晚上應該會安排這個……我一聽就趕緊跟著來了,到了門口聽了門房的彙報……果然,程將軍猜的一點不錯……真是‘知女莫若父’啊!”
你就編吧!
蒼耳有些鄙視地看了他一眼。
但話說回來,能在這樣特殊的日子裡見到他,她心裡還是十分喜悅的。
這樣想著,她又往前走了一步,腦袋都快碰到趙雲稷的胸膛上了,這才十分小聲地開口道:“那個……生辰快樂啊!”
趙雲稷一臉柔和地看著她,“你忘了?你昨天在煙花下已經說過了。”
蒼耳小聲嘟噥了一句,“那不一樣。”
今天才正式是他的生辰,她雖沒趕上第一個祝福他,但該說的話也絕不能少了。
不然她一直想要見他的意義何在啊?
趙雲稷見她一臉彆扭的模樣,隻覺得此刻的心似乎軟成了一灘水,他伸出了手,想要將她耳邊的碎發捋一捋。
那邊一半心思在切肉,一半一直在悄悄關注這邊動態的程立德看見了,忍
不住重重地哼了一聲。
當著爹娘的麵就動手動腳的,還有沒有把他這個當爹爹的放進眼睛裡了?
蒼耳和趙雲稷的表情頓了一下,然後同時往後退了一步,瞬間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這反應完全是下意識的。
田子黎忍不住想要扶額。
剛才來的路上不是還挺融洽的嗎?
午宴過後,她和立德正打算出宮,太子殿下卻突然找到了他們,說想要和他們一起回府。
立德起初還有些不太讚成,“今天不是殿下的生辰嗎?理應留在宮裡陪陛下和皇後娘娘才對。”
她卻能理解殿下的心思。
他應該不是想向懷葭討要祝福,而是擔心懷葭沒能及時給他送上祝福,她的心裡會落下遺憾。
這種微妙的情愫,上輩子的立德或許會懂,但這輩子把自己活成了大老粗性子的立德是不會懂的。
好在陛下和皇後娘娘能夠領會自己兒子的心思,特意派人來告訴太子殿下,讓他不用急著回宮,可以留在國公府用晚膳。
等晚上回去了,再陪自己的父皇母後用宵夜就行了。
立德見陛下和皇後娘娘都沒有意見,這才沒有多說什麼,路上還一臉愉快地跟殿下互相交換懷葭的趣事,氣氛十分歡樂祥和。
可現在怎麼突然變臉了呢?
瞧把孩子們給嚇得……到底還有沒有為人父的慈心了?
不過她跟程立德幾十年的夫妻了,也知道這會兒他的心裡不太舒坦,因此也不忍心說他,隻
能打圓場道:“那個……懷葭,殿下坐了許久的馬車應該也該口乾了,你帶他去屋裡喝杯茶水吧!”
程立德又忍不住了,“旁邊的桌子上不是有茶壺嗎?還用得著去屋裡?”
大家都在院子裡,孤男寡女的……去屋子裡乾啥?
趙雲稷連忙表態道:“不用去屋裡,我也不渴……懷葭,你去幫程叔切肉吧!我跟懷遇穿素菜去。”
之前在九山那一回,他見過懷葭穿素菜,大概也知道步驟。
更為重要的是,素菜在另外一張案幾上,離切肉的案幾有一定距離。
他現在都快成未來老丈人的眼中釘了,還是有自知之明一些,離得遠一點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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