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彆張樾夫婦倆之後,趙雲稷帶著蒼耳又往前走了一小段路。
這時候的夜已經很深了,他看著蒼耳,有些關切地開口問道:“累嗎?要不……我早點送你回去休息吧?”
一整天都沒有閒著,她應該早就困乏了。
他雖然也希望能跟她待在一起的時間儘量長一點,但還不至於讓她受這種疲累。
蒼耳搖了搖頭,她很堅定地開口道:“還沒到子時呢!我要跟你一起守歲跨年。”
守歲跨年還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明天是他的生辰,偏偏又剛好是大年初一,宮裡有祭祀,還有朝會,他一定抽不出時間出宮來。
她想要提前陪他一起過生辰。
因為之前在張樾的夫人麵前她已經提過一次明天是他的生辰了,趙雲稷自然也能猜到她心底此刻的想法。
他心裡有些喜悅,又有些心疼。
喜悅是看到她終於將自己放在了心裡,這種心情還是十分滿足的。
心疼則是她看起來明明已經很累了,卻還是想要堅持陪他。
在心裡權衡了一番,他到底沒舍得再開口說送她回去的話,而是建議道:“今天已經走了不少的路……前麵有一個亭子,我們過去坐一會兒吧?讓徐安去給你買個熱飲子回來。”
剛才買的糖葫蘆她隻吃了一顆果子就不吃了,他想著大晚上吃太多甜膩的東西也不好,就沒有再勉強她。
蒼耳點點頭道:“行,那我們一起過去休息一會兒吧!”
她剛才就看見了,前麵有一座小亭,上麵還掛有幔簾,裡麵肯定相對僻靜一些。
她也知道趙雲稷不適應這樣熱鬨的場合,找個安靜些的地方,正好也能讓他歇一歇腦子。
徐安聽了,他抬腳就想要提前去清場。
在街上就算了,亭子裡是封閉空間,他也不適合跟著進去,萬一有心懷不軌的人呆在裡麵,那殿下和程姑娘的人身安全不就無法保障了嗎?
蒼耳攔住了他。
“徐統領,沒事兒的,我們也就是去休息一小會兒,犯不著打攪彆人。”
亭子那麼大,又不是隻有他們可以進去休息,隻要不大聲說話,應該不會打擾到彆人。
她畢竟是勞動人民出身,對動不動就“清場”、“包場”的專製行為還是有些不大適應。
趙雲稷對此也沒有意見。
反正有他在,至少懷葭的安全是無虞的。
隻是他們都忽略了一個問題——但凡在這種熱鬨的場合還偏要往偏僻處鑽的,大多是心裡彆有想法,行動上也偷偷摸摸的人。
這不,知春剛掀開了簾子,還沒來得及進去,她突然“啊”了一聲,又迅速把簾子放下去了。
蒼耳隻來得及看到裡麵似乎有兩個抱在一起的人影。
她有點尷尬地衝走在後麵的趙雲稷解釋道:“那個……咱們好像打擾到彆人了。”
趙雲稷也看到了裡麵的景象,他故作鎮靜地點了點頭,“要不……咱們換個地方?”
蒼耳自然同意。
兩人剛折回身準備離開,裡麵突然傳出來一個年輕姑娘的聲音。
“門口是不是有人來了啊?”
另外一個聲音明顯有些不羈,“你管它有沒有人呢!不怕長針眼就進來吧!”
蒼耳和趙雲稷的動作齊齊頓住。
這兩個聲音……可不是一般的耳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