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蒼耳和趙雲稷回到明玉軒門口的時候,一個穿著打扮十分精致的中年婦人遠遠地迎了過來。
看見蒼耳,她直接撲過來抱住了她。
“懷葭……我可憐的孩子……你受苦了啊!”
蒼耳有些懵。
這唱的是哪一出啊?
婦人的身後站著兩個年輕人,一個是田攸言,另一個二十多歲的模樣,看起來資質風流、儀容秀麗,極具貴族公子風采。
田攸言無聲地對蒼耳做了一個口型——姨母。
蒼耳瞬間就懂了。
原來這就是那位遠嫁江南的大姨母啊!
聽娘親說,她生在黎明,所以外祖父給她取名叫“子黎”,比她大三歲的姨母生在傍晚,名字就叫做“子晚”。
姨母隻有一個獨生子,名字叫做陸今安,比她哥程懷逢還大兩歲,但據說因為眼光奇高的緣故,至今還沒有成親。
田子晚哭了一會兒,她鬆開了蒼耳,改而拉住了她的手,仔細端詳她的五官,“長得可真好看……比你娘年輕時還要好看。”
蒼耳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很小聲地喊了一聲,“姨母。”
“哎!”
田子晚利利索索地應了一聲。
她看著蒼耳,真是越看越滿意,“這麼好的孩子……要不是已經定了親了,姨母非把你搶回去當兒媳不可。”
蒼耳有些汗顏。
那什麼……正主可在她身後站著呢!
姨母您要不要看清楚再說話?
一旁的陸今安悄悄地瞅了一眼蒼耳身後的人。
他常年居住在江南,也就逢年過節才會來京城探望外祖一家,除了親人,對京城的其他人都不大熟悉。
眼前的人,在他的印象中從沒有見過。
可觀其形貌,清姿明秀、貴氣天成,又緊跟在懷葭表妹身後,甚至連眼神中都帶著幾分溫柔。
以他男人的直覺,這個人肯定跟懷葭表妹的關係匪淺。
又鑒於今天是懷葭表妹的生辰,來的都是自家人,那這個人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這樣想著,他不動聲色地遮住了自己娘親的身影,朝蒼耳拱手道:“我娘一貫喜歡開玩笑,表妹可千萬不要放在心上……表妹這樣風華月貌,也隻有貴重如太子殿下才配得上了。”
田子晚也就是純粹開個玩笑,聽見自己兒子這樣說,她也順勢接話道:“還算你有自知之明……我們懷葭呀!是天生注定要當太子妃的人……哼,不像那個冒牌貨,就算披上鳳凰的外衣也隻是個家雀。”
陸今安十分無奈。
他知道母親不喜程懷薇,甚至在得知程懷薇並不是自己嫡親的外甥女之後,還高興得連喝了好幾杯慶祝。
可不管怎麼說,那畢竟是個年輕姑娘家,這種話說出口,到底顯得有些刻薄了。
蒼耳悄悄捂了捂眼睛。
這個大姨母……難道就是因為說話太過口無遮攔才被外祖父給遠遠地嫁到江南去的嗎?
田攸言適時地擠了進來,“表妹,祖父他們都在廳裡等著呢!咱們一起進去吧?”
蒼耳有些感激地看了田攸言一眼。
總算來了個能解圍的了。
不過她對陸今安的印象還不錯,因此十分認真地朝他行了一禮,正式喊了一聲,“陸表哥。”
陸今安虛扶了她一下,“表妹客氣了。”
說完,他的眼神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趙雲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