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耳剛放下碗筷,外麵就響起了趙雲普咋咋呼呼的聲音。
“我說姑娘,你是不打算要你的尋味居了嗎?昨天一跑沒個蹤影就不說了,今天居然連麵也不露了……你就不怕我把你的店給賣了呀?”
門簾掀起,趙雲普大踏步走了進來,看見趙雲稷,他下意識地喊了一聲,“哦……皇兄,原來你也在啊?我是來找姑娘的,她……”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蒼耳站在不遠處,笑意盈盈地看著他,“阿普,你剛才說要賣了我的尋味居啊?我才不怕呢!你賣了我的尋味居,我就去你的天香樓開館子。”
知道趙雲普收購了天香樓之後,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悲憤莫名——她正雄心勃勃地打算擊敗天香樓成為京城第一酒樓呢!結果天香樓的主人突然換成了自己人。
這讓她怎麼好意思下手呢?
好在趙雲普十分上道,他直接將天香樓的一應契書全部摟了過來,語氣十分真誠地開口道:“姑娘,等你嫁給了皇兄,咱倆就是名副其實的一家人了,一家人還分什麼你的我的呢?喏……這天香樓就算是小弟孝敬給未來嫂嫂的禮物了。”
她聽得十分心動,但心底殘存的良心到底讓她不好意思伸手白拿,最後勉強折中了一下,“你先拿著吧!等我攢夠了銀兩,就從你手裡買過來。”
雖然照目前的收益看起來,她想要攢夠能買下天香樓的銀子,至少還需要兩到三年的時間。
但理想總是要有的,萬一有一天能實現了呢?
趙雲普看著眼前言笑晏晏的人,他忍不住開始結巴了,“你,你……真的是我家姑娘?”
聲音聽起來是很熟悉,可這長相也太生疏了一點。
蒼耳一臉揶揄地看著他,“對啊!我就是你家姑娘,如假包換。”
趙雲普圍著她轉了好幾圈,他忍不住困惑地撓了撓頭,“姑娘,你怎麼看起來像是……完全換了一副殼啊?”
怪不得,他在尋味居的後廚裡抱怨東家不上進,阿緋和阿青竟然極力慫恿他親自來程宅找姑娘理論。
原來就是想看他下巴落地的震驚模樣啊?
不過有一說一,這震驚效果絕對是可以的,他的下巴雖然不至於掉到了地上,但直到現在還沒合上。
趙雲稷坐在一旁閒適地喝著茶水,對自己堂弟的表現頗有些不忍直視。
任誰第一次看到了蒼耳的真麵目,第一反應都應該是疑惑她之前為什麼要掩藏自己的真正長相,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內情。
偏雲普的關注點不同。
還換了一副殼……他以為蒼耳是小毛蟲呢?
蒼耳忍笑,她一本正經地回答道:“沒換……還是原來的殼,原裝的。”
趙雲普聽得驚訝不已。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蒼耳好幾圈,一直到他哥的眼睛都開始冒火了,他才收回了視線,忍不住嘖嘖稱奇道:“眉眼還是那個眉眼,神態也還是那個神態,但怎麼就是感覺……狗尾巴草突然變成牡丹花了呢?”
還是一朵十分驚豔的牡丹花。
聞言,蒼耳十分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你說誰是狗尾巴草呢?”
她是蒼耳子好嗎?
雖說也不見得比狗尾巴草貴氣多少,但是好歹比狗尾巴草多了一個好處——紮手。
因為紮手,所以一般人不敢招惹。
而她要的就是這份不敢招惹。
趙雲普閉上了嘴巴,那一向不太聰明的腦瓜子一連轉了好幾圈。
既然不是換殼,那想來就是養顏有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