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趙雲稷這種,什麼都藏在心裡,那不叫內斂,更不叫持重,那叫自苦。
想了一會兒,她一臉認真地問道:“心疼我嗎?”
趙雲稷沉默地點了點頭。
蒼耳歪著腦袋看他,“你彆光點頭啊!心疼就要說出來,那樣我才能接收到你對我的情義啊!”
趙雲稷抿了抿嘴,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些遲疑地開口道:“……心疼……”
蒼耳微蹙了眉,“這麼勉強啊?”
這下趙雲稷很快就搖頭了,“不勉強……就是很心疼你……”
聽到程立誠親口承認蒼耳當年差一點就被謀殺的時候,他隻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差一點,他連見到她的機會都沒有了。
聽他這樣說,蒼耳的臉上噸數露出了得逞的笑意,“心疼就要說出來嘛!悶在心裡我怎麼會知道呢?”
趙雲稷有些無奈地看了她一眼。
他臉上的表情雖然放鬆了一些,但那無法揮散的凝重卻並沒有消減多少。
蒼耳有些挫敗。
她都這麼主動了,他怎麼還是放不下心結呢?
想了一下,她乾脆捉住他的手指撒嬌,“彆難過嘛!往好的一麵想……我這輩子的厄運已經算是度過去了,那以後就隻剩下好運了。”
趙雲稷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他的眼底有一抹疑似水光的東西劃過。
她可以如此坦然,但他不能啊!
畢竟就算是無心的,他也是這一場悲劇的根源,這讓他怎麼能釋然得起來呢?
他心底有許多話想跟她說,可又不知道該從何處說起,最後隻能用力地握了握她的手,低聲道:“以後有我在,你再也不是一個人了。”
前半生她吃的苦頭都是因他而起,那後半生他就努力補償他,讓她做這個世上最尊貴、最幸福的女人。
蒼耳笑眯了眼,“那當然,你可是我的大樹呢!我以後就指望你給我遮風擋雨了。”
趙雲稷的眉頭有些打結,“遮風擋雨沒問題……但以後不要叫我大樹,太難聽了。”
小時候因為父皇故意叫他的小名兒,他還跟父皇冷戰過,好幾天都不肯理他。
蒼耳想了想,她開口建議道:“那要不叫阿樹吧?這是咱們尋味居的傳統,都是阿字輩的。”
就連後來的丁仁和鐘牧,都被她分彆給叫成阿仁叔和阿牧了。
趙雲稷低頭覷了她一眼,“那你這個東家怎麼不叫阿什麼呢?”
“你當我不想啊?實在是不好聽啊!”
蒼耳理直氣壯地開口道:“你說……阿蒼、阿耳、阿懷、阿葭……哪一個能叫得出口?”
沒一個順口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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