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稷在傍晚時分去了尋味居,卻意外地發現蒼耳已經提前離開了。
阿青一臉神秘兮兮地跟他說著,“姑娘和阿緋姐姐一起回去換裝了。”
趙雲稷有些驚訝,“現在換裝……她是打算出門嗎?”
阿青猛點頭,她笑得眼睛都快眯起來了,“姑娘要帶我們去蒔花樓砸場子去。”
趙雲稷的表情頓住。
他回頭看了趙雲普一眼,隻見他扶著腦袋,一臉的生無可戀。
趙雲稷心裡有些好笑,“我趕得巧……正好跟你們一起去砸場子。”
趙雲普了聽他的話,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一言難儘,他乾脆趴在了桌子上,直接裝死。
阿青卻很高興,“還是殿下有眼光……姑娘應該快好了,殿下若是不想在這裡等,可以去程宅接姑娘。”
趙雲稷點了點頭。
程宅就是他和蒼耳一起買的那座宅子。
因為添了丁仁和鐘牧兩個人,尋味居的後院明顯有些住不開。
在蒼耳發愁的時候,他極力慫恿蒼耳搬去他們新買的那座宅子。
他的理由是很充分的,“反正我現在又不會去住,這就相當於是你一個人的宅子……明明自己有宅子空著,卻非要跟那麼多人擠在一起,那不是虧得慌嗎?再說新宅離尋味居就幾步遠,跟住在後院也沒什麼差彆。”
蒼耳原本還有些猶豫,他又適時地加了一句話,“你若不想去,那就隻有讓丁仁和鐘牧去住了
……”
他心裡很篤定這座宅子對蒼耳有著特殊的意義,她一定舍不得讓彆人先住。
果然,蒼耳想了一會兒,很快就不矯情了,高高興興地帶著阿緋和阿青搬進了程宅。
至於為什麼是程宅而不是趙宅,蒼耳對此十分理直氣壯。
“誰讓你這個姓氏如此尊貴,輕易不敢掛出來呢!為了儘量低調些,我隻好勉為其難一些了。”
他聽得啼笑皆非,但並沒有開口反駁。
隻要她覺得高興,對他來說叫什麼都無所謂。
倒是她身邊那個阿青有些擔心,“叫程宅……不會衝撞了程公子家……讓他們以為我們是想碰瓷吧?”
蒼耳毫不猶豫地開口道:“放心,肯定不會。”
阿青有些不解,“姑娘為何如此肯定?”
蒼耳看著她,一本正經地解釋道:“因為他家不掛程府的牌子,他們掛的是虞國公府。”
阿青恍然大悟,“說的也是。”
然後就安心理得地掛牌子去了。
他在一旁看得十分無語。
偏蒼耳還很有幾分得意洋洋,“你說……等程懷逢回來,我邀請他來幫我溫居好不好?他看到我掛的牌子,臉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他沒有回答,而是悄悄握住了她的手。
他其實很清楚,她之所以故意這樣鬨騰,是因為她心裡緊張。
隨著程將軍回來的日子越來越臨近,她這種情緒就越來越明顯。
儘管她自己不肯承認。
心裡想著這些念頭,趙雲稷跨進了程宅的大門,走進了蒹葭院。
有服侍的婢女上來向他請安。
“殿下。”
蒼耳搬進這裡之後,自然也需要人服侍,他有些擔心他派過來的人蒼耳用起來會不習慣,而且他們畢竟還沒有成親,他也有些憂慮蒼耳會覺得自己插手她的事情太多。
再三考慮之後,他主動提出將懷逢之前送過來的那批人中,剩下的四個安排過來。
但蒼耳拒絕了。
她說:“還是你安排人吧!你經常出入的地方,自然要以你的安全為重……還是派些知根知底的人比較好,會武的更好……放心,我這個人沒啥隱私是你不能知道的……”
他被她的話給逗笑了。
猶豫了一番,他最後還是調了東宮近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