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田子越隻有一個女兒,今年才八歲,大名叫田攸悅,小名叫悅悅。
打開盒子一看,是一盞手工製作的燈籠。
用竹條編的龍骨,外麵糊了紙,上麵畫了嫦娥和玉兔。
隻是這嫦娥看起來胖胖的,連臉頰都鼓起來了,就連玉兔都胖得有些離譜。
蒼耳忍不住笑了起來,“我猜悅悅妹妹……一定長得肉乎乎的吧?”
田子越有些無奈,“她娘太寵著她了,我說讓她少吃點……她娘總是忍不住悄悄塞東西給她吃……”
蒼耳看著燈籠下麵還掛了一個月牙形狀的牌子,上麵用圓滾滾的字體寫著——送給蒼耳姐姐。
她忍不住又笑了,“悅悅的年紀還小,等開始抽條的時候自然會瘦下來的,不用擔心。”
田子越點了點頭。
見蒼耳將這盞燈籠鄭重地掛在了窗邊,田子越眼底也流露出了笑意。
閒話說完了,就該說正事兒了。
田子越輕咳了一聲,“你彈段曲子給我聽一聽,讓我看看你這幾天有沒有好好練習……還有,我上次給你的字帖你臨了嗎?一並拿出來給我檢查。”
蒼耳默然。
她試圖轉移話題,“那個……今日忙得很,要不改日吧?”
“不行。”
田子越拉下了臉,瞬間進入到嚴師的角色中,“你的基礎已經不算紮實了,自然要比旁人更加努力才行。”
他教授蒼耳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她的天賦極佳,學什麼東西都是一點就會。
隻是這態度太過漫不經心,似乎學這些隻是為了消遣,壓根就沒當成正事兒來對待。
他原本也覺得這樣沒什麼不好的,可父親的一句話讓他醍醐灌頂,“你現在對她狠不下心,以後等她吃苦的時候,你可不要心疼後悔。”
是啊!若是蒼耳隻是一個普通的姑娘,以後嫁個可心的夫君,有程家和田家在背後撐腰,她的日子肯定會過得順遂無憂。
這些錦上添花的東西會不會都無所謂。
可她偏偏選擇了太子殿下。
雖說如今的皇宮隻有帝後一家五口,關係比較簡單,但那裡畢竟是這世上最大的名利場,就算對內沒有勾心鬥角,對外也有數不清的考驗。
蒼耳必須得多些技能傍身
才行。
平時可以用不到,但關鍵的時候一定得會。
這樣想著,他一臉嚴肅地開口道:“我還給你找了個很出名的女紅師傅,回頭你把這個課按時給上了,姑娘家可以不做針線,但一定要會。”
彆的不說,以後給自己的夫君做個香囊荷包,或者貼身衣物什麼的,也算是調解感情的必備技能了。
蒼耳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田子越又道:“你店裡不是來了個大夫嗎?他會不會製毒識毒?讓他教你幾手,以備將來不時之需。”
宮裡人心複雜,保命的東西必須得多學一些。
蒼耳想哭了。
她到底有多想不開,非得給自己找這麼一個老師管著啊?
就在這時,阿青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姑娘,外麵有人跟阿緋姐姐起爭執了!”
蒼耳眼底一亮,“我這就去看看。”
說完,一溜煙往前麵跑去了。
田子越了看得直搖頭。
都快成親的大姑娘了,這麼不穩重可怎麼好?
看來,他還得再去找一個禮儀師傅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