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到底心裡發虛,她強撐著辯解道:“這也不能說明什麼啊!也不是所有的孩子長得都像父母。”
蒼耳點了點頭。
這一點她倒是承認,因為程懷薇長得也不像他們夫妻兩個。
這樣想著,她的臉上依然保持著笑容,不緊不慢地開口道:“現在隻能說,不能排除我是您孫女的可能性,可也沒有足夠的證據來支撐這個猜測啊!要我說的話,不如咱們多給彼此一些時間,或許……就會有新的證據出現呢?”
胡氏有些不甘心。
很顯然,這個丫頭沒有想象中好哄騙。
她今天鬨這一出,若是沒有將這個丫頭的名分確定下來,以後恐怕就不好更進一步了。
程立誠卻不想繼續在這裡呆下去了,他拉了拉胡氏的胳膊,有些煩躁地開口道:“母親,咱還是先回去吧!”
周圍的人都在看他們,那目光就好像是在看猴子演雜耍一樣,讓他渾身都不舒坦。
小胡氏也小聲開口道:“是啊!母親,外麵太冷了,咱們還是早點回家去吧!”
胡氏回頭瞪了他們兩個一眼,那眼神頗有幾分怒其不爭。
真是兩個廢物,一點自己的主意都沒有,若沒有她這個當娘的在中間苦心謀劃,偌大的虞國公府說不定連他們夫婦倆的立足之地都沒有!
越想越生氣,她剛要開口斥責,眼角的餘光卻突然看見人群後麵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程若望。
他正陰著臉看著她,眼底滿是
寒冰,就仿佛正在看的是自己的生死仇人一樣。
胡氏心底一驚。
他怎麼來了?不是說……今天要去宮裡參加大朝會的嗎?
說起來,今天這個日子是她精挑細選過的。
大過節的,程若望祖孫倆都要進宮去參加朝會,不在府裡,就連溱水街上的這些官衙也都放假休沐了。
這個時間點上,走在街上的人大多是普通老百姓,不至於有人一看見了他們,就多管閒事地向老頭子通風報信去。
可千算萬算,他怎麼還是來了呢?
她有些慌了神。
說實在的,她嫁給程若望也有四十多年了,兩人的感情雖算不上很融洽,但他對她這個正妻一直比較敬重,也不止一次說過他常年不在家,對家裡多有虧欠之類的話。
這些年不管是她在背地裡做些小動作,還是立誠在外麵惹了禍事,他對他們一直多有包容,並沒有太過苛責。
這是他第一次對她流露出……這樣類似怨恨的神色。
程立誠也看到了自己的父親,他有些緊張地扯了扯自己母親的袖子,“母親,咱們還是快走吧!”
他的父親向來看不上他,他做什麼他都看不順眼,動不動就會訓斥他幾句。
可在家裡說他幾句也就罷了,現在有這麼多人看著,若是他被父親劈頭蓋臉地訓上一通,那可就太丟臉了!
胡氏猶豫了一下。
程若望那樣的神色,顯然已經猜了她今日前來的目的,若是他不管不顧地當眾戳破
了她,那就真的什麼麵子裡子都沒有了。
不行,這事兒必須得捂起來才行。
這樣想著,她甚至顧不得看蒼耳的反應了,急急忙忙開口道:“走,咱們先離開。”
程立誠和小胡氏一聽,趕緊上前來攙扶她,三個人很快就離開了現場。
圍觀的群眾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