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子越離開僅僅半柱香時間,趙雲稷就出現在了蒼耳的麵前。
他的神情看起來明顯有幾分忐忑不安。
蒼耳本想詢問他一些事情,但看到他如此表情,她頓時就心軟了,有些無奈地開口道:“既然擔心……為什麼還要主動讓田家人接觸我呢?”
她不信他猜不出來自己是懷著什麼樣的目的答應見田家人的,以他的敏銳,肯定也能夠預想到自己見了田子越會問些什麼問題。
趙雲稷低聲道:“你有知道真相的權利啊!”
他也害怕她知道了當年的真相會遷怒於他,可他更不忍心看著她在一無所知中為自己的身世獨自感傷。
她沒有做錯任何事情,錯的都是彆人,不應該由她來品嘗這個苦果。
蒼耳心口發澀,“那你就不擔心我會責怪你嗎?”
他雖不是始作俑者,甚至可以說在這整件事情當中,連他父母都是無辜的,頂多算是一個無心的導火索。
可因此被顛覆命運的人畢竟是她,或者說是她的原身蒼耳。
之前她一直分得很清楚,總覺得她是她,蒼耳是蒼耳,就算蒼耳的身世有淒苦的地方,她頂多出頭替她爭取一份公平罷了,不至於為此難過傷心什麼的。
可等事情真正落到了自己的頭上,她才發現那種傷感的情緒是怎麼也揮之不去的,就好像早就已經與她融為了一體似的。
趙雲稷的聲音聽起來明顯有些緊繃,
“擔心是肯定的……但我還是那句話,你有權利知道真相,至於你如何選擇……”
他有些說不下去了。
蒼耳本來就還沒有接受他,若是因此愈發跟他離了心,那他要怎麼辦呢?
這樣想著,他的神情越發嚴肅了,“蒼耳,我以後會對你很好很好……不隱瞞你任何事情,也會保護你不再被任何人欺負……不要因為這件事情推開我……好嗎?”
蒼耳看著他,她的眼眶有些微微泛紅,“你對我這麼好……我又何德何能呢?”
她不過是個孤女,可他卻是生來就站在雲端之上的人,她到底有哪裡特殊,能讓他對她另眼相待到如此程度。
趙雲稷笑了,他並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說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你知道嗎?當年程夫人生產的時候,我趴在虞國公府的牆頭上,一直從早上趴到了傍晚。”
蒼耳有些驚訝,“為何要趴在牆頭上?”
一國太子趴在臣子的牆頭上……傳出去像話嗎?
趙雲稷低咳了一聲,“那個,因為母後說程夫人若是生了姑娘,以後就許給我做太子妃……我不想要太子妃,所以就趴在虞國公府的牆頭上,暗暗祈禱她一定要生個兒子。”
蒼耳汗顏。
她都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這種行為了。
看著他如今如此嚴謹認真的模樣,實在想不到他居然還曾做過那樣幼稚的事情。
她不由地開口追問道:“那
後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