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他決定趁熱打鐵、再接再厲,“放心,我肯定老老實實的,一心一意跟你過日子。”
蒼耳臉上的表情崩裂了。
這不是她跟阿緋說的招婿標準嗎?
她有些惱羞成怒,“偷聽就算了,你還一再提及……給我留點臉麵成嗎?”
趙雲稷捂著臉笑。
他發現自己特彆喜歡看她氣急敗壞的模樣,眼睛睜得圓圓的,眉毛會不自覺地上揚,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生動。
比一本正經地叫他“趙公子”有趣多了。
蒼耳看他笑得歡暢,連眼底似乎都閃
爍著細碎的星光,她的嘴角也不由地彎了起來。
真的很少見他如此開懷過。
這一刻的他跟平時很不一樣,仿佛卸下了肩頭的所有重擔,開心得如同一個幾歲的稚子。
她的心底有些酸澀。
或許她應該選擇相信,這一刻的他,是真心想要跟她一起攜手並肩,共同走完剩下的人生路吧!
趙雲稷笑夠了,他指著庭前的一株紅梅,開口問道:“蒼耳,知道為什麼我會選擇帶你到這裡來嗎?”
蒼耳挑了挑眉,她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我說,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我直呼其名了呢?”
如今這習俗,除了血親家人,一般不會直呼姑娘家的名字,大多會冠以姓氏,叫“某姑娘”,關係略微親近一點的,也可能會省略姓氏,稱呼“某某姑娘”。
她剛才又沒有答應他,現在就這麼套近乎……真的好嗎?
趙雲稷低咳了一聲,他一本正經地說道:“你若覺得不公平,也可以對我直呼其名啊!”
蒼耳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當她傻啊!對當朝太子直呼其名,若是被那些言官們聽到了,豈不是還要治她個大不敬的罪名?
趙雲稷壓低聲音道:“放心,我父皇母後他們也互相稱呼對方的名字,沒有人會管這等小事兒。”
蒼耳無奈。
夫妻之間如何稱呼對方,確實沒有人吃飽了撐的去管,可問題是……他們倆
現在連男女朋友都不是啊!
趙雲稷完全沒有她的糾結,他看著眼前的梅樹,有些感慨地開口道:“香中彆有韻,清極不知寒……蒼耳,我覺得你很像眼前這株紅梅樹,有獨屬於你的氣韻,讓人一見就心生歡喜,哪怕立於寒冬之中,也絲毫感覺不到冷意。”
蒼耳聽得笑了,“這句話可不像你往日裡的作風,你這是找了軍師了吧?”
趙雲稷低頭咳嗽了一聲,他倒也誠實,“父皇讓我想幾句好聽話以備不時之需……我想了很久,光草紙就寫了十幾張……這可比寫文章要難多了……”
他這話說得毫不心虛。
畢竟就算這些話不符合他平日裡的風格,但這確確切切是他自個兒想出來的,也是他心底最真實的感受。
蒼耳汗顏。
母親把自己的園子借給兒子追求姑娘就算了,父親更有意思,他直接捋起袖子跟兒子一起研究該如何告白。
這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家人啊?
還真是讓人無言以對。
不過坦白說,就是因為他們一家人這樣接地氣的舉動,讓蒼耳心裡的緊張感減輕了不少。
或許……事情真沒有她想象得那樣複雜吧?
她的目光又轉向了趙雲稷剛才指的那株梅樹上。
紅梅花開了。
春天……也就離得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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