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傻眼,“她總不至於也送程懷逢針線吧?若是讓程夫人不小心看見了,那不是天下大亂了嗎?”
趙雲稷輕輕“哼”了一聲。
那倒不至於,有外祖父在,思憂也不見得對蒼耳的身份一點察覺都沒有。
隻是想到蒼耳送給自己的東西有可能不是獨一無二的,他心裡到底有些介懷。
想了一會兒,他再次重申道:“蒼耳出身鄉野,性格有些大而化之,很多風俗禮儀她都不懂……以後不許再做這樣的事情,要像尊敬孤一樣尊敬她,知道嗎?”
雖然有禮物收的感覺還算不錯,但他到底不願意看到她被人擺一道,哪怕那個人是出於善意也不行。
說來也奇怪,蒼耳在大多時候看起來十分敏銳,尤其是在經營店鋪的時候……幾乎可以用“精明”來形容了。
可有時候她卻又很迷糊,比如她明明知道他的名字,知道雲普的名字,甚至知道他們出身皇族,卻從沒有懷疑過他們的真實身份。
相處得時間久了,他漸漸發覺出,她其實不是迷糊,而是對大祁朝的很多事情都缺乏基本的常識。
就好像……她不是土生土長的大祁百姓,而是一個半路來的外人一樣。
這個想法一出,趙雲稷頓覺十分彆扭。
這一定是他的錯覺。
她怎麼可能是一個外人呢?
想來她之所以這樣懵懂無知,最大原因還是因為她與杜阿婆常年閉塞在鄉下,很
多信息都接收不到的緣故。
在雲來書院讀書的時候,她又隻是旁聽的身份,並沒有受到係統的教育,對有些東西了解得不多也實屬正常。
沒關係,以後她也不需要麵麵俱到,反正有他在,總能護住她的。
……
虞國公府裡,程懷逢手裡拿著一件棉背心,反反複複端詳了好半天。
程若望在一旁一邊咧著嘴笑,一邊打趣他,“你就彆看了,又不是送給你的……那是蒼耳送給我的。”
程懷逢聽了他的話,頓時十分鬱悶,“明明送到程記的東西都是以我的名義送過去的,為何她回禮的時候會給您呢?”
說到這裡,程若望也有些沉默了。
他有些遲疑地開口道:“總覺得……蒼耳好像知道什麼似的……是不是那個杜梨死之前跟她說了什麼?”
程懷逢想了一會兒,他搖了搖頭,“我覺得不像……彆的不說,蒼耳第一次見到我時並沒有任何異色。”
倒是他從雲來書院回來的時候,她看到他有明顯的失態。
程若望有些憂慮,“若是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卻不見我們有所動作……會不會以為我們不想認她?”
程懷逢緘默。
程若望見他是這樣的反應,頓時有些著急了,“懷逢,你叔父我也指望不上……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程懷逢的嘴動了動,他開口問道:“祖父,您真的覺得……蒼耳是叔父的孩子嗎
?”
程若望愣住,“不是你叔父的還能是誰的?她當年可是胡氏身邊的杜梨抱走的,若不是立誠的孩子……她何必管這個閒事呢?”
程懷逢不說話了。
程若望的麵色漸漸凝重起來,“懷逢,你到底在懷疑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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