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到我背上來,”法爾刻說,“咱們該走了。”
突如其來的紛擾,使餘夢洲更加不知所措“可是我不知道怎麼騎,這個體型不適配啊!”
“你就跳吧!”軍鋒急匆匆地竄過來,一腦袋餘夢洲頂到首領的脊背上,法爾刻兩側的韁繩頓時靈活地遊走起來,試圖纏上餘夢洲的臂,接著就被軍鋒狠狠地撕了一口,咬了蔫嗒嗒的狀態,“抓住繩子,抓穩就行了!”
“你帶好他的工具箱。”法爾刻站起來,沉聲下令,餘夢洲的視角一下無限拔高,慌得他側坐在馬背上,牢牢扯住堅硬的馬鞍。
得到命令,年輕的魔馬立刻將箱子甩在背,用韁繩死死纏住,待到他們走出洞,一眾魔馬然蓄勢待發,獠牙上嘀落口涎,焦躁而興奮地扯著馬嚼子。
“這個地方很隱蔽了吧,敵人怎麼發現?”餘夢洲緊急發問,“還,怎麼不見高耳?”
“可能是我們血洗了一座恣樂教派的宮殿,由此暴『露』了行蹤?”褻舌口吻柔滑地笑道,“不管怎麼說,一切值得。”
法爾刻不理它的調笑,它鎮靜地下令“高耳知道它該做什麼,我們走吧。血屠夫,你殿。”
轟然竄起的烈焰包圍在人類的周,亦使旁人無法看清他的形體樣貌。法爾刻狂暴地長嘶,一馬當先地衝出地底洞窟,點燃了無儘的黑夜。
“它在那!我看到它了,那褻瀆之馬,最古老的存在象征!”
平原上響起貪婪的嚎叫,繼而群魔『亂』舞,狂妄地應著戰吼。
“抓住它們!”
“它們跑不快的,隻要用死亡和鮮血淹沒它們,魔域也我們臣服——”
“衝鋒、衝鋒!”
萬魔咆哮,宛如化作實體的災禍,但餘夢洲什麼不到,他隻顧著緊緊抓住韁繩和馬鞍,屁股要被顛碎了。法爾刻的韁繩原本被軍鋒用力咬了一口,如今又被他用大力氣捏著,真的快半死不活了。
“不要怕!”在他麵,魔馬首領幾乎是並肩奔跑,它們使用著從他那學來的話,笨拙地反過來安慰餘夢洲,“伏擊一般在晚上,等到白天就好了!”
“什麼?!”餘夢洲大聲喊,“難道這要打整整一個晚上嗎!”
“如果困了,你可以在首領背上睡一覺!”魔馬們真誠地建議,“躺得下的!”
餘夢洲“……”
我睡你個頭啊。
烈焰遮蔽了他的形體,也讓他無法看到界的景象。實際上,惡魔戰馬的鐵蹄踐踏方,它們跑過的大地開裂,岩漿也從裂痕中噴薄而出,那些自以能在速度上輕視它們的前鋒,了第一批命喪戰場的犧牲品,其第二批,則是使用遠程魔法狙擊它們的巫師。
因血屠夫毫發無損地踩著岩漿,終於開始了它的殺戮之途。
實際上,根本用不到什麼複雜的段。『插』滿刑具的鞍韉,它沉重龐大的體格相配合,使血屠夫便如一輛遍布刀鋒的致命戰車,並且,這輛戰車才解除了它的速度限製。戰場上的箭矢快如流光,而它比一道流竄的光還快!
——試問,倘若一種禦敵的武器,巨大、鋒利,並且快得無人能擋,那它戰場變什麼?
追擊的惡魔大軍終於發覺他們犯下何等疏漏的錯誤,然而太遲了。勢均力敵的相互抗衡,他們所站立的地方,才稱得上是戰場;假如隻是一邊倒的潰敗,那此地不能叫戰場,隻能叫屠宰場。
此刻,惡魔的軍隊就像柔弱的羔羊,正著終結它們的屠夫,並且衝鋒的軍勢一旦開始,就無法停下。這是一個連鎖反應,衝到前方的戰士緊急刹車,隻讓方發生嚴重的踩踏事故。
血屠夫沐浴著支離破碎的血肉斷肢殘軀,它的狂笑也像咆哮,胸膛轟鳴著雷霆般的怒吼,沉醉地浸泡在恐懼和尖叫當中。
太久了,它等這一刻太久了,它們被當一塊行走的香肉,也太久了,複仇的滋味真好啊,碾碎仇敵的滋味真好啊!很快,魔域將無人再敢妄動征服它們的貪欲,無論是安格拉,還是其他高傲的大惡魔,不敢再以主人的稱謂自居!它還沒……
“血屠夫。”法爾刻的聲音穿過屍橫遍野的戰場,落在逃軍緊追不舍的血屠夫耳畔。
……它還沒殺夠,它要……!
“血屠夫!”法爾刻加重了傳喚的語氣,“彆追了,人類要看你的蹄子情況怎麼樣了,沒他沒發現的暗傷。”
血屠夫停下來,愣怔地望著前方潰不軍,連滾帶爬的惡魔們,耳朵抖了一下。
“……哦,好的。”它說,“我馬上到!”
它用力甩了甩身上『亂』七八糟的黏著物,毫不留戀地轉頭就跑,撒蹄子狂追。
“等等,不要急著來,”法爾刻慢吞吞地說,“你身上搞乾淨了再說。”
“哦哦!好。”
血屠夫緊急思索了一下,又趕緊朝著逃軍的方向撲過去,意欲先抓一隻用清潔術的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