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法利賽之蛇(十六)_他與它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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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法利賽之蛇(十六)(2 / 2)

他心裡糟糕地放聲大叫,但眼下的情況,卻對他全無幫助他的雙肩塗滿了滑膩的芬芬膏油,他就這麼香噴噴地和厄喀德納挨在一塊兒,蛇魔的心臟強勁跳動,於是他也可以清晰地看見,那布滿深色肌膚的燦金刺青,同時在微微地、充滿活力地彈動。

……如此活色生香,謝凝要拚命吞咽喉嚨,才能控製住自己,不張嘴咬一口。

古人講飽暖思那什麼欲,果然不是沒用的片湯話。他在這個地方吃好喝好,讓厄喀德納養得紅光滿麵,哪怕拚了老命地在羊皮卷上畫畫,依然有溢出去的過剩精力,再加上厄喀德納的皮膚饑渴症嚴重過頭,極其喜歡肢體接觸,謝凝總要被他搞得麵紅耳赤、支支吾吾——譬如現在。

厄喀德納好奇地低下頭,望著自己懷中的小小人類,他困惑地伸出黑舌,在多洛斯柔軟發紅的麵頰上輕輕一舐。

人類的體溫變化,在他眼中便如漲潮的海浪一般明顯。經由體溫蒸騰,多洛斯的氣息與芬芬的膏油混合在一塊,形成了一陣異常銷魂奪魄的雲霧,上升到蛇魔的鼻端,立刻使他尾部的鱗片躁動地一齊哆嗦,仿佛被人輕輕搔著,又熱又癢。

好餓,他想,身體的饑餓與靈魂的饑餓一樣,實在令他難以忍受。

“多洛斯,”厄喀德納啞聲問,“你的皮膚很熱,你怎麼了?”

“我沒事!”謝凝拔高聲音,“我沒事,真沒事,我就是……”

話還沒說完,厄喀德納已經把他翻過來,手掌也沿著他的衣袍,往下一路延伸,向著熱度的源頭去了。

謝凝“哇啊?!”

他慌得像菜板上亂跳的活魚,使勁扭著掙紮,但是那條長而有力的蛇尾在他的下半身繞了兩圈,就箍得他分不開腿,這裡的衣物又方便穿脫,厄喀德納再嘶嘶地舐了一下他的鼻尖,謝凝的視線便直勾勾地發暈了。

“原來是這樣呀……”蛇魔喃喃地在他耳畔低語,歡喜得聲音發顫,“我明白原因了,好可憐的多洛斯,就讓我照顧你,好不好?”

謝凝在心裡大喊不好,可是嘴唇卻隻能連連地急促吐息。他再也說不出話來了,宛如一頭被巨蟒纏繞吞食的斑羚,漆黑的蛇鱗環繞遊走,每一片緊密鎖合的蛇鱗都搖曳波動,蕩漾出快活的金光。

良久過後,謝凝癱在大蛇的尾巴上,神情呆滯,雙目無神。

他居然……他居然!

此時此刻,抽泣著環抱住自己的雙肩,委實沒那個必要;爬起來大聲宣告“爺很爽爺下次還來”,那就更不至於如此毫無廉恥破罐子破摔……可是事情到底是怎麼發展到這一步的?怎麼突然就從黃金八點檔加速到午夜十二點檔了?

厄喀德納非常滿意,他嘶嘶吐信,黑舌流連刮過濕潤的手指尖,頂著胸口幾個不甚明顯的牙印——那是謝凝為了堵住嘴,不讓自己叫得太大聲所導致——樂顛顛地甩了甩尾巴尖。

“為什麼像個新婦一樣害羞呢,多洛斯?”蛇魔問,“看你紅著臉,直往胳膊下麵躲藏,欲望是不可恥的呀,它跟吃飯、飲水一樣平常,與生和死並駕齊驅,是萬物生靈誕生在世界之初,就能貫通的本能。”

隻可惜,你還不能承受我的力量,蛇魔遺憾地想,他盤繞蛇軀,像環著陸地的江海,將少年安置在中央,唉唉,也許我該去尋找一些方法,使多洛斯脫離他的肉身凡胎,到那時,我們必定是天上地下的一對最幸福的愛侶了!

他這樣遐想著,因為品嘗了心愛祭司的情|欲,厄喀德納的心緒,便如飛在天上的鴿子一樣快樂。他在心裡決定,這個時候,哪怕有哪位神明為了久遠以前的結怨惡事,來這裡尋求他的寬宥,他也會欣然答允的。

是了,謝凝腦海中呆呆地飄過一句話,這裡是希臘神話的世界,男男女女都奔放自由,對性的認知,比後世更加直接,更加貼近天然的本質……

“……下次,請務必讓我自己來,”謝凝奄奄一息地說,“我實在不習慣……有人手動幫我……”

厄喀德納不解地說“可你是我的。”

蛇魔繞到他的麵前,又舔了一下他的鼻尖,縱容地看著他,說“沒錯,你是我的,多洛斯,我是多麼貧瘠的,被排除在眾神之外的邪神!我隻有你這一個可貴的祭司,所以我須得無止境地寵愛你,好叫你知曉我的心意,從此再也不能離開我。”

說到最後,厄喀德納甚至得意洋洋地微笑起來了,好像很為自己的策略感到驕傲。

……行吧,你是老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入鄉隨俗就是了,我入鄉隨俗……

謝凝無語凝噎,他試圖堅強地爬起來,然而失敗了。厄喀德納一直很喜歡他,謝凝心裡清楚,他不是沒有觸動,隻是他始終想著更重要的事,就是回到家鄉,與親人團聚。

假使他沒有後顧之憂,謝凝是很願意放開一切,跟厄喀德納來一場跨越種族的戀愛——他不覺得對方有多邪惡,正相反,這麼多天相處下來,謝凝已經可以很確定地說,厄喀德納就是一塊超大號的夾心,表麵又凶又狠毒,實際上傻乎乎的,不管自己說什麼,他全都深信不疑。

可是,問題偏偏出在這裡。他不能放棄他的家人,困難再多,謝凝總要想儘辦法,回到自己的家鄉。

他正在困惱,厄喀德納忽然直起身體,那種沾沾自喜,帶著幾分傻氣的笑容頃刻消失不見,他又成為了魔神厄喀德納,是謝凝第一次看到他時的嚴酷模樣。

“奇裡乞亞的祭司來了,”厄喀德納冷冷地吐信,“他好大的膽子,居然帶來了一個蒙著麵紗的女人,還揚言說,這是克索托斯獻上的禮物!”

既然已經退居在暗無天日的阿裡馬,過起被放逐的生活,厄喀德納便格外痛恨有人會忽視他的命令——當然,多洛斯除外,有時候,多洛斯過於專心地畫畫,以致要讓自己離遠一點,不得打擾,厄喀德納便也乖乖地立到一邊,悶悶地待著去了。因為他知道,等多洛斯放下畫筆,看見自己竟在一旁默不作聲,孤單地躲了許久,他一定會心疼地叫喊起來,急忙撫慰自己是“太犯傻了,為什麼不說話”。

隻不過,多洛斯是多洛斯,奇裡乞亞人如何敢違背他的指示?他既然說了,不再需求人祭,克索托斯又有什麼倚仗,可以無視他的要求?

“隻怕那是奧林匹斯的天神送來的陷阱,就像昔年的潘多拉一樣,是妄圖引著我走向毀滅的!”厄喀德納譏諷地嘲笑,一下便嗅到了陰謀的氣味,“若真想毀滅我,為什麼不叫赫拉克勒斯從天上再降到凡間,讓我看看那成了神的英雄,是否還能誅殺我的身軀和靈魂?”

他這麼說著,謝凝忽然抬起頭來,在祭司與那個女子踏入地宮的那一刻,阿波羅暗動神力,使他心裡燃起無與倫比的強烈好奇心,而這種好奇,通常與藝術家的求知欲緊緊關聯在一起的。

因此,厄喀德納不曾察覺,謝凝更是一無所知,他隻知道,厄喀德納提到了“潘多拉”這個名字。他實在想弄清楚,和潘多拉一樣的女人,究竟擁有多麼驚為天人的樣貌。

“我想看看她長成什麼樣子!”謝凝脫口而出,他懇求地看著厄喀德納,情不自禁地露出小狗的眼神,“拜托、拜托,讓我看一眼吧,就像你說的,萬一她真的跟潘多拉一樣好看呢,那到底能好看成什麼樣?”

被他這麼看著,厄喀德納渾身僵硬,他突然發現,要拒絕多洛斯的請求,已經是十分困難,再加上這樣的眼神……想從嘴裡吐出一個“不”字,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好吧,”蛇魔屈服了,“我們就在暗處,遠遠地看一眼這女子,因為她必定是眾神送來的陷阱,是祂們不懷好意的實體!”

抱著謝凝,厄喀德納穿過曲折的地宮長廊,來到一處隱蔽的暗室,黑岩的牆壁猶如蜂窩,鑿著許多透光的小孔。

魔神放下人類,看他跑到其中一個孔洞麵前,踮腳扒著瞧的模樣,忍不住跟上去,悄悄覷著他的側臉。

光暈從洞裡折射出來,照著多洛斯的黑眼睛,照出了鼻梁在潔白麵頰上出現的陰影,真是可愛極了。

這一刻,蛇魔貪婪地看著他的人類,謝凝則好奇地張望“潘多拉”的容貌,而讚西佩正胸有成竹地摘下麵網,露出她光輝溢目的儀表姿態。

厄喀德納含情脈脈地說“多洛斯……”

謝凝雙目圓睜,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哇噻!這也太美了吧!”

厄喀德納“……”

厄喀德納既驚且怒,他猛地轉頭,看見讚西佩花枝招展地站在室內,用手指玩弄著麵網。

刹那間,蛇魔的眼珠子都恨得發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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