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啊!傳蔣瓛.”
朱元璋話還未說完。
朱標道:“父皇!兒臣有事”
朱元璋擺手不耐煩道:“你能有什麼事!還不是學你母後,想幫那些貪官汙吏開脫!
那些混賬若是沒有收好好的鹽商的好處,咱這個皇帝便不做了!
一日之內蹦出來這麼多奏章!
真以為咱是傻子嗎?
不用錦衣衛,咱也知道他們之間一定相互勾結了!
跟那些鹽商脫不開關係!
這晉商當年便是走的官商勾結之路!
咱承認咱也受了他的好處!
可是建國後,咱也沒有虧待他們吧!
就算商人地位低,不許穿絲綢,可是,這對那些得了實在好處的晉商來說,又算得了什麼?
咱的九邊哪一次清掃漠北不是用了晉商的運力?
他們取了這麼多鹽引,賣了這麼多年的鹽,攢下那麼大的財富,真以為咱不知道嗎?
現在檀兒隻是動了動他們的好處,竟然跟被捅了馬蜂窩似的,滿朝的官員都站出來為他們攻擊檀兒!
簡直豈有此理!”
朱標苦笑道:“父皇,這件事,兒臣也認為有蹊蹺,但兒臣覺得,有些事情也不能光看表麵。
那些官員或許跟晉商之間有些溝通牽扯,但也未必隻是因為利益勾連。
就比如今日,那戶部右侍郎趙宣懷所言,十弟這麼做,確實會讓戶部今年損失上百萬兩銀子收入!隻是這一件,朝廷就很難承受!
這些官員所思所慮,也不是全無道理!”
朱元璋哼道:“那一日的情形你又不是沒看到,這100多萬兩銀子,若能使得天下百姓歸心,咱覺得花的也值!
無非今年再開辟新的財路嘛!
何況檀兒每年還給朝廷漲10萬兩銀子,虧空是一年年減少的!”
朱標苦笑道:“這個道理,父皇知道,文官百官卻不清楚!
鹽價低到這個程度,確實出人意料,估計他們也很難理解!
而且,父皇.
兒臣擔心,四分銀子一斤的鹽.十弟那裡還能剩下多少利潤?
到時候萬一他連100萬銀子都賺不到呢?”
朱元璋聽到這裡,也是皺眉不已。
忍不住撓撓頭。
“嗯,原本八分銀子一斤的鹽,咱覺得檀兒雖然少賺了一些,但天下百姓得到實惠了,朝廷虧也就虧一些了!
他是肯定可以交上朝廷的鹽稅的。
但是現在看來倒也未必!
怎麼鹽價都跌到4分銀子一斤了?
這樣的情況下,檀兒還能剩下多少錢?咱也不敢肯定!”
朱標苦笑道:“十弟畢竟年幼,做事難免衝動兒臣懷疑,他是想徹底逼死那些鹽商,報複他們跟十弟不和的事情.”
朱元璋皺眉想了想,哼道:“還真有這個可能!檀兒這小子,在應天的時候看起來知書達禮,誰能想到出去就藩之後性子變得這麼野!
上一次來應天,甚至還口口聲聲對老七說什麼淩遲!
還帶人把老七的人都殺了!
真是豈有此理!
從這裡也能看得出來,他這個人是真性情!”
說完。
朱元璋忍不住悶哼一聲,道:“再說點不好聽的,他便是無法無天!”
朱標笑笑,道:“兒臣擔心他意氣用事,以大博小!到時候不但傷了朝廷的利益,也會讓他自己變得狼狽不堪,縱然以這個手段讓那些晉商損失慘重,也是得不償失啊”
朱元璋點點頭,道:“這個臭小子!真是不讓人省心!咱遣個特使去問問檀兒這件事吧!”
很快。
陳老太監引著那一日去兗州的傳旨太監來到朱元璋麵前。
朱元璋看著傳旨太監,淡淡道:“咱這次有事情,還要派你走一趟兗州去問魯王一些事!稍後,這些事項咱會讓大學士宋訥告訴你!你可要記清楚了!”
傳旨太監眼珠一轉。
想起了那一次去兗州的屈辱,心中冷哼一聲。
魯王殿下!
這可完全是你咎由自取!
隨後。
傳旨太監“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陛下!奴婢不敢再去兗州了!”
朱元璋皺眉看著傳旨太監。
“不敢?為何不敢?”
傳旨太監苦笑道:“魯王殿下,做事情實在是驚世駭俗!
上一次,奴婢去兗州府傳旨,魯王殿下竟然接過聖旨後,將聖旨當作當作折扇玩!
如此大不敬之事,奴婢看見了,不敢說,擔心陛下怪罪奴婢離間天家父子親情!
可是今日陛下若還讓奴婢去傳旨,奴婢也萬萬不敢去了!
若是再看到那一幕,奴婢隻覺得自己是死罪啊!”
朱元璋聽到這裡。
冷笑一聲。
森然看向傳旨太監。
忽然一腳狠狠踢去!
傳旨太監被踹中胸口。